第四十一章、古道马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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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p>

夕阳岛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p>

秋叶被风扬起的自然，那一剑飘零的也分外自然。</p>

笛声袅袅之间，苏玉踏着笛声出剑。</p>

曾有佳人，一顾倾城，九州原本是没人信的，但后来，人们见到了嵇康，他白衣胜雪，衣不染尘，一剑飘零天下知。后来他在城头放下剑，拿起琴，一曲广陵，倾天下而醉自己。</p>

终是一曲绝唱。</p>

当时有名剑客，低下了剑客的傲骨，跪倒在嵇康面前请求嵇康留下琴谱。</p>

嵇康问她，这天下可有第二个嵇康？</p>

剑客默然，世人默然，天地默然。</p>

那一天，城头，面对着身后的百万平民，或者说平凡之人，嵇康仰天大笑。</p>

“《广陵散》从此绝矣，嵇康从此绝矣！”</p>

一曲广陵，绕城三年，三年之内，蛮族休近此城。</p>

嵇康白衣回头的刹那，面白无须的面容更添了几分亮色。</p>

一顾之间，全城拜倒。</p>

这却是一顾倾城！</p>

后来，替嵇康守着那座城的，就是那位剑客。她经常坐在城头，出剑的时候，他就能看见那个白衣的琴师。</p>

她解下束带，从容起舞，起舞弄清影，身侧琴音传，何似那人，在人间？</p>

那一招剑法，唤作一顾倾城。</p>

笛声悠扬，苏玉前行出剑，剑不快。</p>

王胜抬起斧子，他本是山上的樵夫，砍柴的时候到了山中，居然看到有几位童子，有的在下棋，有的在唱歌。他便就到近前去听。童子把一个形状像枣核一样的东西给他 ，他吞下了那东西以后，竟然不觉得饥饿了。过了一会儿，童子对他说：&quot;你为什么还不走呢？&quot;王胜这才起身，他看自己的斧子时，那木头的斧柄已经完全腐烂了。等他回到人间，与他同时代的人都已经没有了。</p>

这是说书人的故事，却没准，仅仅是故去的事。</p>

真相无人知晓，其实也无需知晓。</p>

王胜挥斧，一斧之间竟是千百年光阴，起时沧海，落处桑田。</p>

暮然间自他口中传出一声轻叹，叹息之中，有尘埃落地。</p>

布衣的剑客出剑，皮衣的樵夫打柴。</p>

沧桑感和面对天地的无力感在刹那间涌上苏玉的心头。</p>

兴衰？动荡？</p>

有什么呢？</p>

“是啊，有什么呢？”苏玉笑了笑，笑的很好看。</p>

随后那一剑就那样递了出去，划过咽喉，带起头颅。</p>

一顾倾城。</p>

这一剑很美，在笛声之下显得更美。</p>

苏玉的剑在身侧划一个圈带起风和落叶，“锵”的一声收归鞘中。</p>

柳辞的手抖了，抖了一下。</p>

于是乎他的白棋在刹那间被李小勇翻了盘。</p>

“这局棋，下不动了，走不了了。”他衔着一枚白子，有些落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