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酒家听雨且凭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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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北门那小子从墨羽嘴里学的词。</p>

老道士手掌平摊，脚下一股阴阳二气募得攀上双手，一掌为阴一掌为阳。</p>

阴掌携清气上升，阳掌纳浊气下沉，随后双掌交错于身前，此为阴阳交会。</p>

此，亦为一。</p>

小北门曾问，何为道？</p>

当时还不是老道士的道士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很为难的说，师父也不知道。</p>

“是喽！”</p>

吾不知何为道，却只道即天地，所以，老道所见一切皆为道。</p>

所以，这倾城的一剑，也是道。</p>

“身心大定无为,而神气自然有所为。委志虚无,不可存想,犹如天地之定静,自然阳升阴降,曰往月来而造万物。”老道士悠然而念，“倾城，那便倾城吧。”</p>

随后竟然一步迈出，而这倾城一剑，却似是不能伤其分毫。</p>

苏玉并不气恼，而是仔细的看了看这个老道士。</p>

“坐忘经？”</p>

老道士挑挑眉头“似乎是这么个名。”</p>

“老道士何故拦我？”</p>

“该拦。”</p>

苏玉反问：“怎么就算是不该拦？”</p>

“不知。”</p>

苏玉一时语塞，随即道：“老道士你这坐忘经，以天地自然拦的下我这一剑倾城，却当是拦不下我的不见长安。”</p>

北门在旁边听得一惊，随即醒悟过来，自家师父纳的下一剑倾城，是因为沧海桑田终是造化，倾城绝世亦终归尘土，唯天道往复，自然不为这剑意所伤，剑意拦下了，那旁的剑气，便也奈何不得师父这天榜中人的太清清气护体。</p>

但这不是说师父这坐忘经就万法不侵了，天下没有这般不平衡的事。</p>

天地阴阳说的厉害，但师父终是一个人，莫敌浊世滔滔红尘千丈啊。</p>

苏玉说完便出剑，剑出风云未动，而万家灯火却在这一刻同时亮了一分。</p>

不见长安。</p>

老道士抬眼笑，笑意满满。</p>

嘴上喃喃：“长安，灯火，人家？”</p>

“苍生？”</p>

“苏先生，您既然已非是玉帅，又怎能挥的出一剑人间？”</p>

随后只听木剑过空的声音，桃木的长剑在雨中似乎勾勒出了什么东西，在夜空之中写下一道符。</p>

新桃换旧符的符。</p>

而后木剑就碎了，苏玉也笑了。</p>

这李小勇当真是个妙人，要不是那年他急着回长安联系诸多世家，当时应该是能和他聊很久的。</p>

其实他现在都想解下剑，就在这临街的酒馆，就着漫天雨水，同这老道士喝上个大雨倾盆。</p>

可惜了，他今天，是非要闯一闯那皇宫不可。</p>

“精研剑道百载，穷一身所思所想，才创出此剑。至今还未曾完善，恐怕要使道长见笑了。”</p>

老道士再也懒散悠然不起来了。</p>

“徒儿，借为师一把剑用用。”</p>

他伸出手。</p>

北门扬眉，师父，终于要用剑了吗？</p>

师父一直说，他修道，不修剑，那把桃木剑挥洒出的也非是剑法，而是道术。</p>

道家，没什么人学剑。</p>

而学剑的人，却必定是绝顶的剑客。</p>

青锋剑剑柄一转，可随后，却没有递出去。</p>

在苏玉面前以道法御天地之力，或许只是论道，而拔剑，却……</p>

老道士摇摇头，手指勾了勾，青锋剑就到了手上。</p>

随后天地嗡鸣。</p>

继而天地大悲。</p>

似有游龙于长空低吟，似有神凤在枝头悲歌。</p>

“朝闻道——”</p>

老道士的剑啊，就这么挥了出去。</p>

混沌五行，天地万物，凡道者，尽入一剑之内。</p>

这就是道家剑修，道生万物，一剑蕴道，故，万物为剑。</p>

苏玉看着天地之间磅礴的剑意，笑了。</p>

笑时，眼角有泪。</p>

身后，似乎有人舞剑，舞剑之时，眼角亦是有泪。</p>

天地间的雨，都是他的泪。</p>

剑神有泪，天下大悲。<!-11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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