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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佳人在营口看着公子远去,那刀客在营内看着佳人神伤。</p>
布衣带剑的军神,在似乎很渺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切。</p>
“还不出来?”</p>
一声轻笑,带着丝丝嘲讽的味道。</p>
“来了来了。”华服男子闻言而出,笼着袖子站在布衣男子身后,眼神往南,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步远去。</p>
“不去送送?”</p>
“不了不了,”摆了摆手,华服男子收回了视线,“这样也好,也好,去南方做个普通人。”</p>
“普通人?”苏玉皱眉。</p>
“是喽。”墨夜笑着回头,看向苏玉,“他又不知道你我在大周的种种布置,怎么会有底气在大周闯一片天地?这年轻人的激情啊,来的最快,去的也最快,更是最最容易被浇灭。你看这墨家,每每冲到最前面的不都是那些小伙子,可最后真正要扛起鼎的,不还是咱们这帮中年人?”</p>
“这小子,昨天说那么多,理由真是充分,我居然信了。”苏玉摇摇头,“是不是我老了,容易被骗?”</p>
“没有,你是太年轻,被小羽传染的。”墨夜笑笑,“走了,别看了。”</p>
“啧,不过我说夜子,昨天我都被感动了,小羽他的话,怎么也得有三分是真吧?”苏玉有些不甘心的摸摸下巴。</p>
墨夜转身,身影消散。</p>
“只怕有九分都是真。”</p>
“这就是老人的可悲啊,看他壮志凌云,知他颓丧如犬。”</p>
“他是我儿子啊。”</p>
苏玉耸耸肩。</p>
不可置否。</p>
路人形色匆匆,这同往日的冬日景象很是不同。</p>
隆冬时分,比起切雪饮血这些事,大多数人还是喜欢在炕头窝着,聊聊丰收,说说江湖故事。</p>
也是,再怎么冷的天,还能冷的过蛮人的刀子?故土难离的人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下定决心离开的人有几个不是脚步急促?</p>
于是墨羽的脚步在这些人当中显得很是寻常。</p>
走了一上午,墨羽额头上全是汗,这么多人,他哪里敢用机关术,那不是告诉别人自己是魔公子吗?不住的咳嗽声中,队伍终于停了下来,找个路口歇歇脚。在这最紧张的时节,尽管没人组织,些许逃难的人还是聚在一起成了团,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面对那可能存在的山匪时,多几分信心。</p>
“少年郎这是从哪来啊。”</p>
老人看看旁边这个照顾了自己几天的小伙子,笑着问。</p>
“我?唉,玉城。”</p>
此言一出,惊呼一片。</p>
“玉城!那不是被……”</p>
“是,已经没了。”小伙子叹了口气,眼睛使劲眨了眨,声音有些低:“我在外求学,听到消息就往回跑,还没跑出多远呢,就听说已经全都没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投军人家又不要,只能往南走,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活下来了。”</p>
周围的人看向这个年轻的小伙子,眼神都变得有些奇怪,在外的玉城人,岂不是说,家里人都死了?</p>
“大哥哥,为啥不要啊?”</p>
其实蛮族如今还只在白家昔日的领地上,愿意舍弃自己家的毕竟是少数,所以这个队伍里面人并不是很多,大家也都熟了,自称书生的小伙子认得说话的是个没了爹妈的小姑娘,被爷爷带着往大周那便找亲戚。</p>
笑着抓抓小姑娘的脑袋,“军队招人招的都是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然后让他们学武,现在当兵的大哥哥们可都是三四品的高手,一个能打我这样的十来个呢。”</p>
“啊?”小姑娘眨巴眨巴眼,露出疑问的神色:“这么厉害啊。可是,我爹和我娘为什么死了啊?”</p>
书生尴尬的笑笑,手不自觉的停了下来。</p>
数九寒天,一月末二月初,恰是四九,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于是乎这温度似乎也把气氛冻住了,气氛凝结的可怕。</p>
“本是打得过那帮蛮子的,咱把他们在天山外头打了两千年,就能打三千年四千年五千年,这次是那个墨羽,太他奶奶的不是个东西了,先是害死了付将军,又把蛮子放过去,都是这畜生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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