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此身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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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夜避而不答，反而问：“道上有没有什么遇到什么特别的事？”</p>

“这倒是有的。蛮族放了一堆空城给我，吓了我一跳，我原先还以为要一路血战着过来的，结果却是一仗没打就跑过来了。”</p>

墨羽轻轻笑声：“是吗？”</p>

李乐扭头，眼神中闪着好奇：“叔，你知道原因？玉叔他一直不告诉我。”</p>

“我猜到一些。今晚带你去见两个人，那时你就明白了。”</p>

入夜，李乐与墨夜并肩策马出了营寨。</p>

虽然天上没有月亮。但那漫天的营火将郊野照得一片通明。本来是荒郊的那一片原野，此刻已被黑压压地一片褐色帐篷所覆盖了。幸好军官们下令在帐篷和营火之间开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他们才能策马在道上一路小跑，穿营过寨。</p>

蹄声滴答，他们穿过了一个又一个帐篷。穿过了那些熟睡中的士兵和营火，穿过了一群又一群的战马，空气中迷漫着烤肉和火炭混合的香味，一会又传来了战马的腥臊味道。各种各样的味道混合，混成了种说不出的怪异味道。</p>

两位将军纵马穿行军中，不时传来巡逻队地呼喝：“什么人？”当看清面前人的时候，士兵们立即敬礼，肃立在道边行礼目送他们离去，而马上的人也会以问候。</p>

战马一路小跑，足足跑了一个多钟头才穿过了墨家如今的营地。李乐不禁骇然，一个师团一面旗帜，但光他沿途所见到的。就不下二十面旗帜了，望着夜幕中望不到边际的营地，那膏火一直蔓延到目光不能及地大地尽头，直到和天上星光融合在了一起。</p>

这绝非虚张声势，甚至他明白，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小部分军队。</p>

放慢了马速，转头跟墨夜说：“我数了，一路上我们起码经过了二十面帅旗。”</p>

“确切来说。是二十三面旗帜。”带着一贯的镇定态度。墨夜安详地回答道。</p>

“光我们看到的就有二十三个师！”李乐由衷地惊叹：“您告诉我，这次到底出动了多少军队？他们从哪来的？”</p>

“具体数目。恐怕谁都回答不了。但部队数目我还是清楚的，共有四十一个步兵师，八个骑兵师，还有三个突击旅和五个工兵师，作战兵员约莫五十六万三千余人。”</p>

他掉头过来看着李乐：“你呢？带来了多少人马？”</p>

“我地穷，人少，比不上墨家千年世家的财大气粗！”震惊于刚刚听闻的数字，李乐老老实实地做了回答：“共有三十九个团队，再加上羽林军的两个突击旅，有三十多万吧，不少人都留在沿路的城里了。”</p>

墨夜点点头：“你的部队是强兵哟，五十万人，真正的战斗力和你们差不多。至于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兵，乐你忘记了一些人，那些退伍的老兵，他们其实一直在等我们叫他们上战场啊。”</p>

李乐在马上点点头，不知是不是星空恢宏的原因，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p>

通过最后一个哨卡，出了墨家营地了，眼前是一片荒芜地郊野，极目眺望，更远的前方又是一片灯火通明，那是自家百族军阵膏火的映光。晚风习习卷走夏日的燥热，大片的营火被晚风刮起，映红了一方的天际。</p>

就在营地之间的荒野空地上，两人停下了马步，眺望着前方的一眼不到边际地营火，又看着后方同样蔓延到天边地火光，火光中憧憬的人影和刀剑闪光，他们胸中一股澎湃地激情在回荡。</p>

“千年以来，”墨夜骄傲地说：“还从没集结过如此的大军！八十多万兵马啊，恐怕吕宁都从来没敢想过！”</p>

“还不曾包括长安的军团和儒家的兵马。这即使在整个人类历史上——包括九州，我想这都是从没有过的奇迹！”</p>

李乐也不禁由衷地赞叹道。军人有排山倒海之力，今天，在穿越军阵时，穿越那一座扑面而来阵列和刀枪，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这点，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身所属的强大。</p>

“看到这。你还对我们有能力取胜持有怀疑吗？”</p>

“自始至终，我都不曾有过怀疑。”李乐很直率：“但决战要选择时机……”</p>

“现在正是时机。”墨夜说：“今晚，你会见到两个人。见到他们，你会更有信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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