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人家姑娘真挺懂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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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快走吧，别耽搁了。”她也站起来，快速地收拾自己的东西。</p>

“今天很抱歉，我先送你回去吧。”他脸色青白地看着她。</p>

“不，”她在一瞬间打定了主意，“哥哥，我不回去。我要去看看楚伯伯。走吧，我们现在就走。”她拉住他的手，那么坚定地看着他。</p>

他们没有再说什么，手拉着手离开了房间。</p>

下了楼，楚国林并没有向小区门口那边跑，而是向停车场那边跑过去。跑到跟前，项玉菲才看出来，角落里停着一辆墨绿色的跑车。</p>

他们匆匆上了车，汽车一阵怒吼就冲了出去，一直冲到大街上。</p>

项玉菲小声说：“哥哥，不要着急，楚伯伯一定会好的。”</p>

楚国林向她一点头，“我知道。”他注视着前面，双手紧握方向盘。</p>

在寂静的夜里，跑车的轰鸣声打雷似的惊心动魄。</p>

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赶到医院。他们一路打听，穿过长长的走廊，一直跑到急救室门口。坐在长椅上的一个年轻人向他们迎上来。</p>

楚国林焦虑问：“刘秘书，我爸爸怎么样？”</p>

刘秘书脸色苍白，低声说：“正在抢救呢。这一次，好像重一些。”</p>

楚国林说：“他不是一直挺好吗？怎么突然犯病了？”</p>

刘秘书叹息一声，“别提了，楚总晚上正在听能源价格通告。嗨，油价跌，气价跌，煤炭价格也在跌呀！楚总是急的，就犯病了。”</p>

楚国林瞪大眼睛，“我怎么听说，最近煤炭价格涨了一点？”</p>

刘秘书摇头说：“那是动力煤。动力煤在咱们公司里，比例很小。”</p>

项玉菲挽着他的胳膊，轻声说：“哥哥，别着急，咱们坐着等一会儿吧。”</p>

刘秘书说：“坐吧，都坐吧，可能还要很长时间。”</p>

楚国林说：“玉菲，我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你还是回去吧。”</p>

项玉菲摇头说：“哥哥，我没事。已经来了，就等一等，也许楚伯伯很快就出来了。哥哥，咱们坐下来等吧。楚伯伯一定会好的。”</p>

他们这一等，就等了很长时间。快天亮的时候，项玉菲也累了，但还不肯回去。楚国林让她躺在长椅上，枕在他的腿上。他脱下外衣盖在她身上。</p>

他看着她雪白的脸，单薄柔弱的身体，心里却意外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p>

他明白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可是，他也看出来了，玉菲愿意陪他在这里等，真的是出于一片真情。想到这里，他就不住摇着头，似乎想把什么苦恼甩开。</p>

对面，刘秘书坐在长椅上打着盹。周围十分宁静。只有他的内心，还在不安地翻腾着，就如湍急的江水一般。</p>

夏天，天亮得早。还不到六点钟，外面的天空已经大亮了。</p>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脸色苍白的楚全富也终于被推了出来。一群医生护士围着他，把他送进病房里。</p>

医生告诉楚国林，“幸亏抢救及时，否则，很危险。”</p>

楚国林和项玉菲站在床边，看着病床上的楚全富。他脸上挂着氧气管，输液袋则高挂在空中。他一动不动，合眼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很微弱。</p>

楚国林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大，俄是国林。大，内好不？”</p>

楚全富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低声说了一个字：“儿。”随后，他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床边的项玉菲。</p>

楚国林说：“大，她是项玉菲。她陪俄，在外面守一个晚上哩。”</p>

楚全富说：“好，儿，人家闺女累下哩，回可歇吧。”</p>

楚国林回头拉着她的手，小声说：“玉菲，我爸的意思，是你也守一夜了，累了。我爸也没什么大事了，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p>

项玉菲俯身到床边，很亲切地说：“楚伯伯，今天第一次见您，希望您好好的。我和国林哥哥是同学，也是好朋友。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会努力去做。您好好养着，一定会好起来。”</p>

楚全富露出慈祥的微笑，“好，闺女，谢谢你哩，你也回可吧。”</p>

项玉菲点点头，“好，楚伯伯，那我就回去了。您好好休息吧。”</p>

楚国林送项玉菲出了医院，站在街边看着她，心里却仍然翻腾着，不知该如何是好。</p>

他想了想说：“玉菲，今天真是不巧，害你也守了一夜。”</p>

项玉菲脸上露出微笑，拉着他的手说：“国林哥哥，不要这么说，还是楚伯伯的身体重要。昨晚，也挺好的，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再约吧。”</p>

楚国林点点头，只好说：“好，等有空吧。”</p>

他看着项玉菲拦了一辆出租车，情意绵绵地向他挥手，终于上车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