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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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说：我有老公了。</p>

李子期只觉得手脚冰凉，整个人瞬间就软了下去，过了半晌才说：那我不打扰你了，我走了，你多保重啊！</p>

小雅说：恩，我会的，你也一样，一路平安！说完就挂了电话。</p>

李子期再也控制不住了，对着电话大喊：吴小雅，我恨你！说完哇哇地哭了。</p>

小雅没有说谎，此时的她的确不在上海，但是是一座离上海很近的城市—苏州，而另一件事情是有水分的，那就是她所谓的老公，一个比她大23岁的台湾商人，叫刘嘉明，也就是小雅说过她最为感谢的四个男人中最后那一位，此时他已经登场一年多了，而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得回到96年的4月，李子期带着小雅去朱家角公墓看完她父亲之后说起。</p>

那天以后，李子期回去埋头啃书本，备战期末考试，有差不多3个月他一直没联系小雅，所以并不知道天宝这边发生了这么几件事。</p>

头一件，是浦东分局领导班子调整，调来了一个女的一把手，以前是个全国英雄模范，曾赤手空拳制服三个持枪歹徒，绰号女金刚，她上任第二天，老朱就接到他的内线，那个副局长的电话，人家在电话里说得言简意赅：</p>

赶紧关门，把那帮小丫头弄走，越快越好。</p>

老朱不明就里，问：能再通融一下吗？</p>

那边不耐烦地说：你要是不怕判你十年八年的，你就去通融，老子反正是不管了。</p>

老朱认识这位爷有些年了，知道他一般不太瞎说，只要他能够摆得平的事情他都是轻描淡写的，这次说这么重，估计肯定动静儿小不了。又去别地儿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新来的女局长对于卖*淫嫖*娼极度仇视，大概与自己的丈夫出去鬼混过有关。</p>

有个当警察的朋友曾经说起过，女警察对杀人越货、抢劫贩毒的男犯往往是很客气的，甚至有时还会主动关心和照顾他们，嘘寒问暖的，处处体现着人民警察的风度和气度，可是对于那些卖*淫的小姑娘，则是相当不留情面，稍微看不顺眼，揪头发，抽耳光，打趴下之后再拿高跟鞋直接就往脸上踩，反正男人打女人下不去手，女人打女人可没什么好顾忌的。</p>

最后这个朋友由衷地感慨了一句：都说最毒妇人心，真是不假啊！</p>

所以老朱没敢再抱什么幻想，把大家叫一块儿开了个会，派了一圈红包，然后请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总之这个夜总会这些年这么火，全仰仗各位了，深表感谢。如今曲终人散，还请大家见谅，好生奔个前程，咱这就祝福各位了。</p>

当然，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有赌咒骂娘的，也有泪眼婆娑的，还有死乞白赖找老朱闹着不肯走的，老朱说你不走也行，反正这个场子是肯定要关张的，你要非赖这儿不走那就做服务员好了，一个月包吃住，五百块。</p>

那姑娘傻了眼，靠男人养了这么些年，现在要叫她再去做服务员，一个月累得半死挣那点钱还不够买件裙子的，干脆杀了她算了，于是掉头就走，再不纠缠。</p>

小雅默默地回到那个套间，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听起来这次事情是比较严重，去别的场子做可能也会出危险，她可不想进去了被那些无处发泄的女警察揪着头发扇耳刮子，但是该去哪儿呢？</p>

这时候，老朱推门进来了。</p>

小雅朝他笑笑，问：老板，您说我该去哪呢？</p>

老朱说：我正好要跟你说这个事儿。</p>

老朱说，别人他无所谓，场子既然关了就让她们走就完了，但是一是对小雅比较有感情，二来也知道小雅当初就是无家可归才投在他这个酒店的，所以他叫小雅不要着急，场子虽然关了，可以先在这儿住着，愿意跟以前一样帮着做做卫生，打扫打扫房间也行，先不用搬到那个地下宿舍去了，毕竟楼上套间条件还是要好多了。他还听说现在很流行健身，很多酒店都有健身中心，他打算把下面改成个健身会所，以后开业了，还可以让小雅去那里上班，就小雅这身材，教个什么形体啊，塑身啊，绰绰有余。</p>

小雅很感激，连声说谢谢，至于以后去不去健身会所上班，还是先考虑几天再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