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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冷汗在白霜心中滚过，她自然是知道蜀地多美食。更知晓这里的夜市令人垂涎。</p>
可现在是吃宵夜的时候？</p>
“那我就要个梅酒炙肉和糖裹青团。”她轻咳一声，罢了，反正自己也是许久未归，尝尝就尝尝。</p>
百炼点头：“那我就把你们要吃的这些都吃一遍。”他拉门而出，风一样消失在回廊。</p>
楼下，老板娘正在清点账目，看见百炼经过还腾出手来打个招呼。</p>
正在扫垃圾的店小二见客人要出去，立刻加快动作把门口的垃圾扫到一边，为百炼清出一条路来。</p>
“有劳。”百炼笑呵呵跨出门去。</p>
近乎是在同时，老板娘的脸沉了下来。她合上账本，朝店小二招手，他旋即佝偻着背凑过去。</p>
“提醒他们都收敛点，现在可能不止是住在太守府里的那位盯着。”</p>
她对店小二附耳低语，目光却飘向二楼并排的三个房间。</p>
“是，老板娘。”店小二撩起搭在腰上的布巾擦擦手，随后往地上一伏，化成一只灰色穿山甲钻出去。</p>
老板娘合上账簿，从柜台后绕出来，靠在门口瞭望熙熙攘攘的街市。</p>
“我们春香楼的酒菜那都是最好的，为何你们还是喜欢去那些没品位的路边摊？”她低喃一句，扭着腰关了门。</p>
刚转身，就被不声不响立在楼梯口的白霜吓一跳。</p>
“你这丫头杵在这里作甚？”老板娘抚着心口，皱眉嗔怪，“可是下煞我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p>
白霜扬扬眉，笑道：“老板娘你又不是人。”</p>
后者脸色变了变，又很快恢复老练圆滑：“小姑娘，你也不简单啊。远了还看不出来，不过——你身上有灵力的气息。你不止是妖怪，还是驱魔师？”</p>
“不瞒老板娘，确实如是。”白霜背着手走过去。</p>
女人柳眉一挑，柔弱无骨靠在柜台上：“有意思，小姑娘你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怎么撑过来的？”</p>
驱魔术和妖法可是不相容的，竟然可以同时出现在面前的小姑娘身上！</p>
老板娘面上笑着，心里的戒备又多几分。白天她刻意将这小姑娘和那几个妖怪留在春香楼，算是留对了。</p>
“稀里糊涂活到现在的。”白霜撇撇嘴，“老板娘，请问沐浴的地方在哪？”</p>
稀里糊涂？她才不信。</p>
女人指了指楼梯后：“从那里过去，会看到两个并排的房间，门上挂着木牌。不过，小姑娘，你身份特殊，‘女子’间和‘女妖’间均可选。”</p>
“多谢。”白霜伸展一下手臂，朝楼梯后去。</p>
女人直起身子，高声道：“物什一应俱全，注意别滑倒。对了小丫头，你为何会到蜀州来？”</p>
“听闻蜀州城妖物众多，特地前来观摩。”白霜转头，笑得一脸真诚。</p>
女人笑眯眯看着她走进去，这才回到柜台后。“去，打探一下小姑娘一行的背景。”她歪在长椅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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