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以剑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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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伯惊得站起，为大兄暴露出来的野心所慑，或者说是被项庄的野心所震撼，竟想的是号令天下！惊得他支支吾吾的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p>

“庄儿这等心智眼界吾不及也。”</p>

项梁见项伯的窘境，便猜想着他心头所想，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p>

项伯一时也不得不承认长江后浪推前浪，欣慰道：“庄儿此等长策，确实惊为天人。”</p>

“正因如此，我才将宝剑交与他。”</p>

项梁捋着胡须高深莫测的说到。</p>

“呃……”</p>

项伯原以为大兄是爱其才，才将祖传宝剑赠与项庄，所以他下意识的也想赞一句。</p>

但他一看大兄项梁高深莫测的表情，却好像又不是这个意思，应该是有更深的考虑。可他思维却一时没跟上，怎么想也没想到大兄的后手是什么，良久后只得求教道：“大兄何解耶？”</p>

“德才兼备，称之为圣人；德胜于才，称之为君子；无才无德，称之为庸人；有才无德，称之为小人。”</p>

项梁说到这里，便严肃道：“庄儿之才，隐则平庸至极，显而气动山河，谓之知忍且足智也。然其才太过于锋芒毕露，犹如择人而噬之猛虎，致使其德行一时间我竟是不敢妄断，只明其野心勃勃，昭然若揭！此子若是庸人则矣，倘若是有才无德之人，将来掌权必定不择手段，杀亲信、弑手足、祸苍生，全凭一念之间！”</p>

项伯听得心中惊恐，但项庄从小是跟着他长大的，他的性情他最清楚，乃重情重义的堂堂男儿，若偏要说存在的缺点，那便是武痴与死脑筋了，所以打死他也不会相信项庄会杀亲信，弑手足，为祸苍生！</p>

项梁又道：“所以我便将项氏祖传宝剑交与他，便是试其德也。若他知晓手无寸功不足以执掌项氏荣光，当场严词拒绝，其便是身具大德；若他当场一时未明，其后却有所悟，能将宝剑退回，亦是有德；如若他无自知之明，将宝剑占为己有，那便是无德；倘若他将宝剑四处炫耀，以为武功，那必是小人无疑也！</p>

但知其乃有才无德之小人，吾等则必须一辈子压着他，切莫让其掌权，否则必定给项氏一族带来灾祸。”</p>

“嘶——！”</p>

项伯倒吸一口凉气，他想不到大兄竟想得如此深远！可他想了又想，庄儿好像均未对号入座呀？便立即追问道：“可庄儿却将此剑转赠羽儿，这……，这算有德还是无德？”</p>

说到此项梁紧绷的脸终于缓和，情不自禁的笑道：“此乃圣人之德也！不仅有自知之明，更有识人之明也，哈哈。由此我便放心使其去矣。”</p>

项伯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欣喜万分的倒满两碗酒水，说道：“来，大兄，为项氏一族贺！”</p>

“为项氏一族贺！”</p>

项梁一饮而尽，又说道：“庄儿有如此德行，我等却不可光顾着欣喜而错过此等机遇，其赠剑之事还需伯弟多多筹划，必让庄儿名扬四海！”</p>

人的名，树的影，这便是威望！项梁这是要全面培养项庄了！</p>

这种事情项伯他最在行，而且说出去还有面子，何乐而不为？满口答应道：“此等喜事，自然是要多多宣扬，哈哈。”</p>

项梁交代完此事便掌起油灯，指着舆图道：“庄儿虽才智过人，然尤是少年心性，所以此行我想让伯弟随其一同前往，若事不可为，必要护其周全。”</p>

“那……，好吧。”</p>

项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下来，他也想知道他从小带大的小子究竟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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