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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在活下来就看治疗能不能成功。</p>
想到这里,我仔细的替爱德琳戴好假发,笑道:“比起以后的事,现在你更需要一个发卡,粉红色的。”</p>
爱德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对着镜中的我微笑。</p>
也许是出于对爱丽丝的愧疚,也或许知道她可能活不久,亦或者真的有日久生情的说法,我慢慢开始接受她。</p>
我们一起做饭,我掌勺,她打下手,她高兴的时候会下意识喊我爸爸,对我笑得次数也越来越多。</p>
“你跟我爸爸不一样。”</p>
“一样的。”</p>
她坚持:“我爸爸不会温柔的对我笑,不会给我的娃娃穿衣服,也不会给我讲睡前故事,他总是很忙,忙着……找妈妈。”</p>
“他只是没来得及做这些。”</p>
她失落的低下头:“也许吧,不过……有你也很好。”</p>
有你很好……</p>
我有些动容,因为我从未被如此需要过。</p>
时间过得很快,我眼中的倒计时像沙漏一般飞速流逝,我有时候很想将自己的眼睛挖出来,天真的以为这样就可以获得永恒的生命。</p>
我甚至开始期盼艾德琳死去,这样我就是一个无主的复制人,会被复制人中心回收,我可以趁着档口躲开电子监控网,逃之夭夭,去追求自由。</p>
这一天终于来了。</p>
我看着她被推进治疗室,她抓住我的手说她要带着假发,但机器人医生不允许。</p>
我知道她舍不得的不是假发,而是鲜活美丽的生命。</p>
爱德琳突然哭了起来,她抱住我,这是我们第一次拥抱,也许也是最后一次。</p>
我忽得涌上一阵强烈的恐慌,我不知道那叫留恋,不知道那叫爱,我只能在她被推进治疗室的最后一刻,焦急的在她耳边说:“我叫弗瑞登——”</p>
大门被关上,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p>
当然我也没有听见她最后那一声:</p>
爸爸我爱你</p>
六</p>
那天,乔找到我。</p>
他说他可以给我自由,因为我的生命与意识是他给的,是他换掉了脑碟片,给予了我灵魂。</p>
“你是最像人类的复制人,有思想,有感情,明白爱与理想……除了你眼中的生命倒计时,你与人类一般无二。”</p>
我说有什么条件。</p>
他说洗掉我这几个月的记忆,一切从新开始,以后我的情感波动数据供他研究。</p>
我说不行,我不能忘记艾德琳。</p>
他意外的看向我,说艾德琳活不了的,她的祖父已经准备了一个克隆人代替她。</p>
我扭头就走,向医院狂奔。</p>
乔在我身后说如果我不答应就等着被复制人中心回收处理。</p>
我没理他,满脑子都是艾德琳的影子,她可爱的笑,她温热眼泪,她颤抖的拥抱。</p>
我不知道这个女孩什么时候深深的扎在我的心房里,她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供人消遣娱乐的替代品。</p>
她会向我倾诉,向我撒娇,她是那么活生生的,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那才是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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