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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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午饭，日头最毒的时候渐渐过了，太阳慢慢的往西去，回廊的影子正好遮住了玉液池的一半。</p>

素秋和李嬷嬷头疼得很，小姐要学游泳，她们无法阻止，可是又担心得不得了。万一小姐在水里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向老爷夫人交待！</p>

虽然婉儿的水性是极好的，可是素秋和李嬷嬷那都是没下过水的旱鸭子呀！</p>

李嬷嬷一边命人清空了玉液池周边的人，除了几个贴身服侍的婢女和婉儿之外，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一边又暗暗知会王管家，找两个水性极好的男仆守在离玉液池稍远的地方，要确保一声招呼就能冲过来救人。</p>

婉儿是做惯了事的，穿了平日里下河穿着的一身粗布衣裳，上身是寻常的款式，下面却穿着裤子，扎着裤腿，只在腰间系了个半裙。</p>

式锦披着件薄绸披风走出来，素秋担心的四处张望着。式锦老远看见婉儿，脸上也没有了平日的淡定和冷静，竟然有些惊慌：“婉儿，我有些怕水呢！”</p>

婉儿拍着胸脯道：“别的我不敢说，小姐，在水里你尽管放心。要学会游泳，呛水在所难免，不过我保你没事！”</p>

式锦解开身上的披风，露出贴身的衣物来。她想着水里不能穿太繁琐的衣物，只穿了件较为贴身的薄纱裙子，内里穿着绸裤。</p>

婉儿见了，却还是有些不赞成的摇摇头，她粗声道：“小姐，你这样穿不行！得罪了！”</p>

说着她动手将式锦的裙子拢起来挽成个疙瘩系在腰间，长长的袖子也把它系紧了。</p>

婉儿在水边随便活动了下手脚，扑通一声便跳紧了池子里。只见她灰色的身影进了水里便如同鱼儿回了家，手脚并用，宛若游龙，不消片刻便在池里游了个来回。</p>

她游回岸边，用手一抹脸上的水珠，露出洁白的牙齿大笑着：“这水真是太清凉了，小姐快下来！”</p>

婉儿天生是属于水的，所以一进了水她心情便极好。</p>

式锦畏畏缩缩的踏下台阶，台阶一个个的漫入水中，最底下的两个台阶随着水波晃动似乎也在晃动着，式锦有些头晕。</p>

婉儿虽是粗人，毕竟是个女子，也有心细的地方。她见上官小姐害怕得紧，便站起身来，踏上台阶去接她下来。</p>

式锦拉住婉儿的手一步步踏入水中，等到水淹至腰，婉儿便给她讲述游泳的要领。</p>

式锦看着晃动的水波，心里越来越害怕，婉儿从小在水里长大，游泳对她来说跟走路一边轻松自然，她讲起来什么都很简单，手这样划动就可以，腿那样游动就可以。</p>

式锦听得云山雾罩的，不明所以，也试着往更深一点的地方去。婉儿轻轻托住她的胸，将她往深水里一带。</p>

“扑通！”“扑通！”</p>

水里瞬间混乱成一团，式锦一进了水便慌了，手脚乱抓乱打。婉儿拖着她往水池中游，一边大声喊着：划水！划水！“</p>

式锦只是胡乱的打着水，一不小心，呛了一口水，更是挣扎得厉害。</p>

婉儿虽然胸有成竹，也禁不住这么胡乱拍水的人，她连声喊着：“小姐莫怕！按我说的划水就行！划水呀！”</p>

式锦哪里听得进去，她只觉得以往溺水的感觉又回来了，那种被水吞溺的感觉涌上头顶，顾不上许多，她开始拼命挣扎。</p>

“啊——”李嬷嬷和丫鬟们尖叫着。</p>

“救命！快来人啊！”素秋拼命大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