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陈离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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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我的剑呢……我的剑……”</p>

守在床边打瞌睡的阿瑶被突如其来的焦急呢喃猛的惊醒，就好像那声音的主人正做着什么可怕的噩梦，她赶忙把那柄冰冷奇怪的剑放在还未醒的男子怀中。</p>

如此，依旧昏睡的那人紧皱的眉头才终于舒展了开来，死死的抱着那剑。</p>

“小气～”</p>

阿瑶孩子气的哼了一声，刚才见古剑好看非常这才悄悄的从孟秋水手里拿了过来，可还没看几眼呢他就跟丢了媳妇似的。</p>

一想到“媳妇”这两个字，她脑海中不自觉的记起了昨日那羞煞人的一幕，眼中也不知是羞还是怒，脖颈居然泛起一片粉红直蔓延到耳垂。</p>

不过，等她视线移到孟秋水那乌青的右眼后嘴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接着恶狠狠的说道：“让你非礼本姑娘。”</p>

她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双手却小心翼翼的压了压孟秋水身上的被子。</p>

“丫头，孟小子醒来了没？”屋外忽然传进来一道声音，让阿瑶像是受惊的兔子般赶忙站了起来，很是局促。</p>

走进来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鬓有霜白，身穿浅翠色罗裙，鬓发低垂木簪斜插，以其大概眉目便依稀可见对方年轻时的惊人美貌。与寻常街上所见的妇人不同，她的眼中，流露着不符合年龄的灵动与清澈，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连带着那老去的面容也年轻几分。</p>

她右手提着个食盒，左手还牵着个身穿碎花小袄的娃娃，正是陈离的妹妹，陈明珠。</p>

那妮子一进来就跑了过来，爬在床沿上软糯的喊道：“孟哥哥，孟哥哥……”</p>

妇人见状也走了过去，见床上之人昏睡未醒只得止了女儿的呼喊将食盒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就给他炖了点鸡汤。”</p>

随之目光落在孟秋水那张苍白的脸上，妇人眼神微黯。可忽然，她像是看见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东西，本欲移开的眸子不可察的一怔，然后这才看向旁边怯生生的阿瑶。</p>

“啊？哦，大夫说他是体弱气虚，可能因为一些事情让他劳心劳神，安静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p>

阿瑶似没有立即反应过来，她话语很是慌乱的将之前大夫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p>

“劳心劳神么？”妇人其意不明的自语一声。“不过，还是多谢你来照看孟小子，他啊，平时就爱独来独往，离群索居，除了我们家老大也没什么朋友，真是麻烦你了。”</p>

妇人原是陈离的母亲，此刻望着阿瑶温和笑着。</p>

看着眼前端庄的妇人，阿瑶不知为何心里总是莫名发慌，她赶忙摆手。“不碍事的，孟秀才虽然话少了些，性子冷漠了些，但他是真的好人。”</p>

正说着，陈母忽嗅了嗅鼻子，她寻着味道朝屋子另一端的窗户走去，原来那里摆着一方书桌，此刻上面正摊着一张宣纸，走近一看，上面的墨渍还未干透，依稀能分辨出来两个歪歪扭扭的字。</p>

“阿瑶～”</p>

这一下，阿瑶的脸红的就和火烧一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同时心里也很是惶恐，平日里那些富贵人家对他们这些市井底层都很是厌弃，也不知道如今会不会说她不守规矩之类的。</p>

“你想识字?”</p>

那想陈母的话仍是和煦如风，驱散了阿瑶内心的不安。</p>

但她并无任何喜色，而是面色低落的道：“这是孟秀才以前教我的，阿爹说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读书是～”</p>

她还没说完就见本来端庄的陈母忽然啐了一口，柳眉倒竖的喝道：“放屁！”</p>

突如其来，意想不到的变化让阿瑶立时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