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章：江湖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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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的作用可不仅仅是喝酒，也有人来此招募江湖人物办事，或者打听消息，这一切是私人行为，酒馆自然不能干涉。</p>

李康二十年前经常在这里喝酒，二十年后，故地重游，他竟颇为唏嘘，转眼便是二十年了，酒馆几乎还是与当年一模一样，只是，他已经老了，而酒馆里的人，他也一个都不认识了。</p>

江湖酒馆的生意并不算多好，下午时分，生意不是很好，只有六个客人，算上李康自己，七个。</p>

李康来到一张小桌前坐下，要了一壶酒，慢慢喝，边喝边观察在场喝酒的人，其中两个聒噪不止的年轻人应该是地痞，不入流；另外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看他身形瘦小，目光游离，似乎是职业盗贼，还有两人一老一少，老的五十来岁，年轻的二十来岁，以李康的经验来看，这二人似乎是土夫子（盗墓贼），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角色，剩下的两个人看起来三十出头，即便是李康也瞧不出深浅。</p>

李康在犹豫要不要上去探一探这二人的深浅，忽然，一个两鬓斑白的人走进了酒馆，一进来便笑呵呵地朝柜台处打招呼：“邵掌柜，老规矩。”</p>

邵掌柜闻言笑着点头：“好的，小柯，一壶竹叶青，一碟花生米……”</p>

自从这个两鬓斑白的人走进酒馆，李康便一直盯着他看，直到那人坐下，李康才缓缓起身，走了过去，在他桌对面站定，微笑问了句：“谭雄？”</p>

那两鬓斑白的人闻言抬头看向他，愣了片刻，然后惊喜无比道：“你是……李康李大哥？”</p>

李康微笑点头。</p>

谭雄赶忙起身道：“啊呀，真是李大哥，这都……都多少年不见啦，啊呀，真是……哈哈，真是太开心了……快请坐，快请坐……”</p>

李康欢笑坐下，说实话，很开心，故人重逢，这确实是一件开心事。</p>

“这都多少年不见啦，有十几年了吧。”</p>

“不止，整二十年了。”李康笑呵呵道，“最后一次见你，你才二十五岁。”</p>

“对对对……”谭雄连连点头道，“二十年了，那一次你说你要去京城谋生，我请你吃酒践行，便是在此处，我还挽留你来着……”</p>

“一晃眼便已二十年啦。”李康不禁感慨，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头发，看了看谭雄斑白的两鬓，道，“你我都老了。”</p>

“谁说不是呢。”谭雄也是点头叹息，大有唏嘘之意，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p>

这时酒和花生米送上来，二人倒酒对饮，连干了三杯，才觉爽利，李康开口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如何？”他说着望向谭雄的衣衫，发现谭雄衣衫褴褛，浑身都是补丁，但从气色上来看，却又不是十分落魄。</p>

“凑合着瞎混。”谭雄干笑，回答得有点敷衍。</p>

李康料想他定是生活窘迫，不好意思说，便道：“要不要大哥我提携你一下？”</p>

这话听起来有点装逼，但如果是遇到哪些确实需要提携的人，便是福音。</p>

谭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哪敢劳烦李大哥，李大哥这次回来……是衣锦还乡？”</p>

“哪是衣锦还乡。”李康笑道，“我又不是鼎州人，我是随我家主人来此的。”</p>

“李大哥的主人是……”谭雄随即意识到自己问的有点唐突，尴尬一笑，道，“哈哈，我问的唐突了。”</p>

李康略显得意一笑，道：“我家主人的身份，自然不能透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我现在每年，五百贯，这二十年，我开销有点大，只攒下了五千贯而已。”</p>

谭雄闻言惊呼道：“李大哥好运气啊，果然去京城遇贵人啊，啊呀，了不得，了不得，来，喝一杯！”</p>

二人碰杯而饮，其他桌听到他们的谈话，尽都吃惊地望着李康，江湖人很少提钱，但不提钱并不是他们不在乎钱，江湖人也要生活，钱不管在哪里，都是好东西，视金钱如粪土的侠士也有，但很少。</p>

李康和谭雄吃喝许久，李康旧话重提，道：“怎么样，谭老弟，要不要为兄提携你一下，给你揽个大活。”</p>

谭雄凑过头去，低声问：“多大的活？”</p>

李康也凑过头去，低声道：“一次就抵得上老哥我八十年的辛苦。”</p>

谭雄闻言震惊不已，赶忙低声道：“此处耳杂，咱们换个地方说话。”</p>

“好。”李康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枚碎银，道，“这顿我请。”说罢便去柜台结账，然后和谭雄出了江湖酒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