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6 章 第六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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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没有出声打断我，我也吭声，看他翻来覆去的找。</p>

直到最后他把整个包的东西都倒出来，才从几盒火柴中间找到一根破碎的香烟。</p>

烟纸上的logo很眼熟，似乎是厦门所产的某个老牌子，却不是本土品牌，是上世纪厦门商贩从马六甲那边进口来的，因为销路很好就在本地建了一座小烟厂，后来红色运动时严打又全关了，知道这种烟的人很少。</p>

我会认得是由于我姑父是个狂热的香烟爱好者，像集邮一样，收藏了很多不常见的老牌香烟。</p>

小张哥小心翼翼地重新把烟卷起来，也不用打火机，只从掏出个看上去年代很久的火折子，吹燃后点上，见我一直看他，抬抬夹着香烟的手表示疑问。</p>

“没想到你喜欢抽这么冷门的烟。”</p>

他有点意外：“你认识？”</p>

“见过，这烟不是停产了，你上哪找的。”</p>

“有点存货，不过也要抽完了。”他仿佛很是惋惜：“之后就没得抽了。”</p>

“这烟的配方早被打包卖给别的公司了，现在换了名字，你要买可以买那个新牌子的，抽起来跟旧厂的没什么区别。”</p>

本以为是一次很平常的打岔，结果小张哥听完居然来了兴趣，拽住我就掏出他的按键老人机，让我把烟厂的名字打给他，他回头去淘淘。</p>

我接过小张哥的按键机，在短信界面打出烟的名字，存成草稿，看他手机还完好无损，只有机身被砸出几条白痕，想到自己屏幕裂成八瓣的智能机，不由得感叹还得是诺基亚耐造，下回也得准备个备用的。</p>

打完我把手机抛回去，他接住，叼着烟对我笑出一道十分真诚友好的笑容：“谢了。”</p>

我受惊了。</p>

这是我从跟他打交道以来，第一次从这个名叫“张海楼”的生物身上感受到切切实实的友善。</p>

不同于以往的阴阳怪气，或是一番陈腔滥调后不得已的妥协。</p>

是真正意义上的，他对我释放了一次由心而生的善意。</p>

我有些错乱。</p>

妈蛋，这崽种难不成要洗白了？</p>

“我平时对你很凶？至于一副见鬼的样子。”</p>

“也就时不时坑一把我，让我满头满身的伤罢了。”</p>

小张哥深吸一口烟，从他指间渗出的烟雾如同一条白色蟒蛇，缠绕着他的手臂。</p>

然后，我听到他叹了声气：“对不起。”</p>

我伸手过去摸他脑袋：“你脑子发烧，烧秀逗了？”</p>

不是我故意挤兑小张哥，实在是他这会良民的让人害怕，事出反常必有妖。</p>

他一阵无语。</p>

抖抖烟灰，他不再看我:“继续刚刚的话题。”</p>

我蹲的脚麻，往后挪挪脚后跟，靠着墙根缓缓坐下，重新揣上手。</p>

“长生。”我思绪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就转了回来:“他是为了长生，张家人有长寿的基因，但林家人是没有的，即使两族通婚，生下的孩子也难以完全继承张家人的能力。”</p>

有极少数的情况，跟外族通婚的孩子会强于本家人，这种孩子会被追认为本家人，比如我那拿着天选剧本的祖宗林显意，但从他还姓林这点上来看，他应该没有被张家彻底接纳。</p>

这些是天真在长年累月研究张家人的过程中，得出的一些结论，有些来自于他收集到的资料，并不全然都是他的成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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