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河边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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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里有个装死的。”手下提起孙迅，走向八一。瞧了一眼，八一挥手。“死人罢了，扔了！”</p>

做完这一切，一众浪人离去，八一绘出李西来相貌，显然他没有罢休。</p>

浪人走后不久，红会等人也来了道观，望着里头纷至沓来的野狗，尽情狂欢的场面，这些人离去禀报孙逸。“死了几百乞丐？”孙逸算是了解一下。“不用管，尽力追查。”孙逸挥退手下。</p>

身子还未长开，哪里经得住这种劳累，李西来光子两人这一歇，就到了第二天，给了银钱，复又启程，走过数十里路程，依稀可闻水流激荡之声，再行二三里，珠江横于眼前。</p>

李西来心中振奋，有这条大江在前，说明两人已经彻底脱离佛山，来到广州境内。</p>

波光粼粼，江面上几只小船形单影只，李西来正想唤人渡河，一旁光子却拉了拉他。</p>

举目一望，超常目力发挥作用，李西来心中暗惊，日本浪人的动作如此之快，江面上的那几只小船，各有两三名浪人在船室守着，感激望了眼光子，李西来悄然返回。方才是他太兴奋，以致大意。</p>

隐蔽处，李西来问：“光子，你会游泳吗？”光子‘嗯’了一声。李西来点头，他自然不是想游过去，这江面</p>

宽阔处近千米，李西来倒是可以勉强游过去，光子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p>

待到夜深，小船归岸，日本浪人渐渐散去，同时也有不少船家归去，李西来瞅准机会，以乌绝劫持一名晚归的船家，那船家心中惶惶，乖乖解开绳索，李西来一手持枪，一手牵着光子，两人上船。</p>

途中，李西来笑看那船家。“放心，我不会杀你，送我们到对岸就行，乖乖听话，银子不会少。”</p>

李西来说着，掷出二两碎银，船家不以为意，看他模样，似乎是想尽快送离两人。</p>

约有三百米到岸，李西来心中暗忖，今时不同往日，他带光子一路向北，后有两股追兵，红会和浪人，喽啰他倒不怕，但八一和张英合并非他能力敌，这一遭劫持船家，留下的破绽太大，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此人，应该能为两人省下不少时间。一念及此，李西来眼中杀意暗涌。</p>

兴许是感知到那潜藏的杀意，光子扯扯他衣袖。李西来侧头望去，心头便已软下。</p>

“到岸了。”船家突兀开口。“明明还有二百……”话未说完，船家已翻身下河，李西来面色大变。</p>

小船地动山摇，仿佛水中有恶怪作祟，两人立足不稳，险些跌落入河，底下恶怪七手八脚，正要推翻小船时，呼喝声响起：“切莫让小姐入水！”一言既出，小船平稳。</p>

恶怪露出真颜，水面上冒出十数人头，正是浪人一众。李西来环顾四周，心中暗道苦矣，江面数条小船疾驰而来，当先一条船上之人，正是方才发声的八一。</p>

丈半船定，八一面对两人，拱手下拜。“小姐，小的来迟，还请恕罪。”</p>

光子的小手微微颤抖，李西来稍用力攥住。八一见此，怒喝：“就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敢掳掠小姐，我劝你快些放下，以免受杀身之祸！”</p>

李西来不理，八一也不恼，他苦口婆心的劝道：“小姐，异国他乡，奸人无数，还请您跟小的尽快回国，山田大人自从您走失后，茶不思饭不想，天皇陛下更是勒令主公，若不能找回小姐，我等提头去见。”</p>

侧头望去，李西来心中微惊，原来光子和日本皇室还有干系，难怪八一如此不遗余力，但事情不像他说得那么简单，吴优瑄府上，李西来亲耳听见，八一身后的势力对光子，存在觊觎之心。</p>

光子小脸一板，不仅颜色不失，反倒添了三分英气：“要我回去很简单，你回去告诉爸爸妈妈和叔叔，让他们派人来接我。”八一道：“小姐，何必多此一举。”说罢八一使了个眼色，众浪人驱船接近。</p>

光子稍有些惊慌，李西来贴耳：“不要怕。”光子闻言挨近李西来三分。</p>

八一看在眼里，不分青红皂白的断言：“小的明白了，定是这个支那小贱种要挟了小姐，才导致您现在口出怪异之语，众座其上，杀了他！”众浪人飞身而起，李西来乌绝连动，射杀几名深谙水性的浪人，趁着八一沉眉间低语：“闭气。”光子轻吸一口气，李西来抱住她，一跃入水。</p>

恰逢天时巧至，落入冰凉河水的瞬间，一股暗流涌上，带着两人在水下疾行数百米。</p>

船上八一不知其故，镇定自若，日本四面临海，其国民从小在海边长大，要找一个不通水性者，简直比登天还难，故以他才淡然。八一命人入水，那暗流徒然反转，众浪人无法抵抗自然之力，被冲得七零八落，晕头转向，八一这才黑了脸，呼喝众浪人寻人。</p>

不久，暗流散去，此时离八一等人有段距离，李西来却不敢轻易冒头，在水下放空身心，循着河水流动前行。</p>

光子抬手轻敲李西来胸膛，她面色涨红，显然闭气到了极限，李西来便托举着，助她换了口气。</p>

李西来自恃不凡，当光子换气三次时，方才一解肺中火燎。如此两人浮浮沉沉，大概四更时分，接近岸边。</p>

顺利上岸，光子双手抱肩，显然有些受寒，李西来大急，扶起她便要去寻找人家，哪料脚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p>

赵匹的摧心丸发作，这次比往日愈烈，一则他同样受了冷，二则每到紧要关头才吸气，伤了五脏六腑。</p>

光子忙跪坐在李西来身旁，为他擦去额间冷汗。</p>

李西来面色苍白，脸上微现笑容，但却并不让人安心。</p>

“小畜生，跑哪里去了？让小姐入了水，若是病了，我少不得挨顿教训。”来人口出抱怨之语，但一拨开草丛，抱怨尽散。“纵有暗流相助，还不是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八一哈哈大笑。</p>

李西来不禁咳嗽两声，八一一见李西来面色迥异于之前，不由笑道：“发病的人离小姐远些。”</p>

说罢八一大步上前，光子则搀扶着李西来步步后退，八一此时脚步顿住，单手握住‘裂石’之刀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