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道只为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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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师……师姨……师姑姐……”黄飞鸿半天憋不出个字来。</p>

“好了，都别开飞鸿的玩笑了。”李西来出声，两人方才住了口。</p>

李西来一眼望去，黄飞鸿顿时两手交叉放在小腹处，同时身子微躬，还真像个懂规矩的徒弟。</p>

李西来一笑。“飞鸿，你可别叫我师傅，咱们是朋友。”</p>

陈真一听，有些不高兴，看来他这个师叔没得做了。</p>

翠翠听了，大眼睛望着李西来，好似在说，怎么不要徒弟啊。</p>

黄飞鸿面色一白。“师傅，您不认我这个徒弟，飞鸿可是得了您的传授啊！”</p>

李西来笑了笑。“此言差矣，飞鸿，你远远没有得到真传，使一拳试试？”</p>

黄飞鸿有些不服气，这几日来，他感触良多，便依言挥出一拳，由于身体未康复，看上去有些软绵绵的，不过李西来看得并非拳势，而是其中道的痕迹。</p>

黄飞鸿期望望来，李西来摇头。</p>

黄飞鸿面色一丧，李西来道：“不够，远远不够，这一拳十成中才得一成，怎么算得我真意？”</p>

黄飞鸿默然，李西来上前拍拍他肩膀。“或许你是觉得时间太短？”黄飞鸿带着喜意望来，他确实是这么想。</p>

“想多了！我看你再怎么参悟，最多也就得二成，离真意儿子差了十万八千里。”李西来一句话，直接把黄飞鸿打蔫了。</p>

翠翠两人在旁静静看着，他们感觉到李西来还有后话要说。</p>

“师傅，我……”黄飞鸿欲言又止。</p>

“在此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这拳里的道，是为了什么？”</p>

黄飞鸿面色复杂，李西来继续道。“剖开你最根本的愿望，那一份信念，是什么？人？还是物？或是武道？”</p>

翠翠小声嘟囔。“哥哥说得什么？翠翠怎么听不懂？”而陈真不同，他垂下头，似乎若有所思。</p>

黄飞鸿想了许久，最后，他有些不确定。“是……十三姨…？…”</p>

李西来重重一拍，似要将黄飞鸿扯出杂念生成的泥潭，让他明白，那泥潭中一直隐藏，一直促使他前进的青莲“你说是，那就是，不要怀疑它，要坚信它！告诉我，那是什么！”</p>

黄飞鸿扯着脖子大吼。“是十三姨，我的拳，只为十三姨一人而挥！”</p>

李西来这才满意点头。“好小子，恭喜你。”</p>

“呀！飞鸿！”好巧不巧，今天十三姨来黄府，刚一推开门，便听到这大叫。</p>

十三姨侧头一望，现在正值下午，黄府前院门面，还有不少看病的客人呢！</p>

她都能听到黄飞鸿的大叫，这些客人哪里听不到？于是各种杂七杂八的目光汇聚到十三姨身上。</p>

十三姨小脸大红，面上虽然羞涩得紧，心却如同泡在蜜缸里，甜得她晕乎乎的。</p>

“十三……姨。”黄飞鸿张了张嘴。“讨厌死你了。”十三姨掩面夺门而出。</p>

十三姨远去，黄飞鸿还有些懊恼，李西来呵呵一笑。“别担心，是好事，不是坏事。”黄飞鸿不好意思点头。</p>

小小插曲过去，李西来正色道：“你虽然找到自己的信念，但我并不为你高兴。”</p>

“为什么？”黄飞鸿疑惑问道，陈真也同样不解。</p>

“你现在之所以能挥出世间正义之拳的一成，盖因是我的道在相助，而现在，我明白你心中的信念，那和我道差距太大，或许现在能帮你，日后，必然无声无息间消逝。”</p>

面对黄飞鸿询问的目光，李西来叹息一声。“你的十三姨今年多少岁了？”</p>

一听这话，黄飞鸿也有些脸红，支支吾吾道：“好像是十三。”</p>

李西来了然点点头，伸出右手，四指屈下，食指立起，比出个数字。“再过一年，我道就会散去。”</p>

黄飞鸿听闻心情又低落下来，李西来权作未见，继续说道。“所以，你不是我徒弟，因为你并未尽得真意，我也不是你师父，你我二人，只是稍有一丝相同。”</p>

黄飞鸿还想多说，“可是，现在，师傅……”</p>

李西来连止住。“我说这些，你还不能通晓意思吗？我是让你明白，你有你的信念，我有我的道，咱们两不是一路人，今日较为特殊，你能领悟这一成世间正义之拳，但一年后就说不定了，我希望你不要沉迷进去，那样会让你陷入两难的境地，我道就当给你做个借鉴，日后自己走出一条大路出来，还要我多说吗？”</p>

黄飞鸿沉吟良久，粲然一笑。“好，那我也要多谢西来，不过以后你可要看好，我一定超过你的道。”</p>

李西来笑了笑，道无分贵贱，无分高下，只有纯粹的程度，才是决定它们强盛的根源。</p>

而李西来自认，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这份纯粹上面，胜过他！</p>

入夜，李西来静待灯火熄灭，他今晚有事要做，等待的时候，李西来并未闲着，白日里对黄飞鸿的一番话，不仅是点醒黄飞鸿，他也有所收获，熟知他人的信念，有助于李西来感悟自己的道。</p>

待到子时，有所收获，感觉体内证心劲力顺畅些许，李西来哂然一笑，从床下翻出一套夜行衣。</p>

那两船鸦片，李西来可一直没忘，今夜的行动，他思忖许多，致使他有所动作的原因，或许是李西来不忍看到异族肆虐，又或许是他单纯的想和那神父过招，看看那诡异的能量，究竟是什么东西。</p>

同样是今晚，同样是子夜，李种孙迅暂住的府上，有着两名同样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偷偷摸到霍廷恩房间。</p>

两男子腰间悬挂短匕，藏于深黑色的刀鞘，凶器似乎和夜色融为一体，分不清彼此的界限。</p>

两人凑近房间，侧耳一听，闻得房内轻微的呼吸声，俱都面色一喜。</p>

一人捅破窗户纸，见到床上黑影，便招呼同伴，两人小心潜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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