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风刃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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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药婆的记忆里师父的样子。</p>

但药婆自己却已经分不清是记忆还是真的，她见到师父，就要下拜，但是人一动，周围的风刃就凌厉起来，叫她一动也动不了。</p>

“这就是杜瓦？”青木问。</p>

药婆说：“是的，她是我师父杜瓦。”</p>

“女人叫什么瓦啊砖啊的，真不会取名字。”青木说，“你师父她多大了？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p>

药婆说：“我也不知道我师父的年龄。我记得我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遇见她的，那时候她看起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p>

青木奇道：“哦？那这么说，她至少六七十岁啦！”</p>

“我师父说，觉醒者可以在睡梦中冻结时间，延缓身体的衰老。”药婆的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可惜我没有完全觉醒，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芒甸的一枝花哩！”</p>

青木笑道：“就算是花，你也已经残了，该向你的什么药师佛忏悔你的罪行了。”</p>

“我有什么罪行？我做的都是好事啊！”药婆说。</p>

风变大了，呼呼地响，卷着一圈一圈的白色或青绿色的利刃，割向药婆的身体。她哇哇大叫起来：“不要啊！放过我吧！”</p>

“说吧，你这些年拐了多少人？他们叫什么名字？”青木问。</p>

药婆痛苦地闭着眼睛，开始一个一个地回忆起她拐卖的人来，包括人的姓名，从哪里拐来的，拐卖的细节，卖给了谁等等。</p>

等全部说完的时候，药婆已经支撑不住了，身体变成了淡淡的一个立体的影子。</p>

药婆惊恐地看着自己越来越透明的身体，指着青木说：“你……难道你……你就是……司徒？”</p>

“嗯？司徒是谁？”青木有点惊讶于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p>

药婆说：“我听师父说，那是她见过的最强的觉醒者，也是世上最帅的男人……呃……难道不是你？”</p>

她说着仔细看了看青木，如果忽略穿着和发型的话，的确是很帅的，但和师父所说的那样应该还有些差距吧！</p>

“可惜我不是啊！”青木说。</p>

“求你……放过我……”她哀求着。</p>

风停了。</p>

天地间一片迷蒙，漂浮着无数的尘埃。那是被风刃撕裂的树叶和花草。</p>

在灰蒙蒙的世界里，有一个灰蒙蒙的男人的背影，头顶的头发和身后的风衣在微风里轻轻飘扬着。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微驼着背，迤迤然走向天地交接的远处，脚上的趿拉板几乎贴着地面拖行，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p>

“你今受尽风刃之刑，削去你多余的意识力量，以后将再无控梦的能力……至于你在人间犯的罪，自有人间的法律来制裁……”</p>

随着这幽幽如来自地狱，又凝烈如发自苍穹雷霆的声音消散，青木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地平线上。</p>

黑沉沉的天空压了下来，大地再次翻卷而起，一切都陷入了坍塌的黑暗之中。</p>

药婆虚弱的身影再无法承受这坍塌之力，有生以来第一次，在自己的梦境中无助地坠入了深渊之底。</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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