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谁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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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特鲁正背着拉里夫人在前面走，听到青木的问话，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朝远处起伏的山峦看了两眼，说：</p>

“这里的确是我第一次来的地方。当时我又累又渴，所以喝了几口湖水，还跳进湖里泡了一下，然后发现水里的精神力场要比水面强一些。我还以为是介质原因，就像声音一样，精神力在不同介质里传播会不一样。”</p>

青木觉得从一个海盗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有点奇怪，人们打比方的时候往往都会找自己最熟悉的事物，而声音在不同介质中的传递规律这种东西通常只有科学家才熟悉，哪怕他用炸药在不同环境里的爆炸效果来做比喻，青木也觉得更合理一点，毕竟打仗才是佩特鲁的强项。</p>

“后来遇到了野人，我就从湖里潜水逃向对岸，还在湖心浮上来换了一口气。水底下有一些特殊的礁石，和塔卜的石头是一样的，我从没在塔卜之外见过那种石头，额……除了那个祭坛。”佩特鲁继续说道。</p>

青木想起昨天他们从那座岛上的飞天瀑布逃到这里，掉进了这个湖里，那时候固然因为刚刚经见了可怕的怪象，精神难免有些恍惚，又被爱丽丝的小船救起，但如果湖里就是塔卜，而且整座岛的精神力都是湖底发出来的话，他不可能发现不了。</p>

“虽然湖里的精神力有所不同，但我好像没感觉到湖底有塔卜的力量。”青木说。</p>

佩特鲁说：“我也觉得奇怪，但我可以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p>

佩特鲁的话里尽是疑点，但自从上岛以来，什么怪事都见过了，所有的事情都不能以常理来揣度了。譬如安德森和爱丽丝，在那毁天灭地的灾难面前，居然还能找到救生艇，划着它穿过雾气中的空间裂缝逃出来，也不得不说是个奇迹。</p>

青木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忽然变得十分多疑起来，似乎有什么力量在影响他的精神，和他懒散不愿思考的本性做斗争。</p>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这样，虽然事情尽多可疑，而身边的人也不尽可靠，不光是佩特鲁，还有司徒、安德森、爱丽丝，甚至于苏蕙兰，身上都有诸多疑点。</p>

大约只有煤老板和酣然才是值得信任的吧！</p>

青木原本想潜入水里看一看，不过现在的时机不对，因为他们说着话的功夫，就已经望见了野人所在的河滩。</p>

河滩上一连排地放着许多扎好的木筏，大概是野人们打算用来渡湖的。不知是他们准备不敌本地的部落时撤退用，还是等雾起时回家用的。</p>

佩特鲁不解地问道：“他们扎这么跌木筏干什么？”</p>

青木说：“可能是怕打不过本地的部落，以防万一吧。”</p>

“这又不是打水战，打不过用木筏也没有啊！”</p>

“至少可以快速逃到湖对岸。什么时候岛上起雾了，他们也许可以划着船回去。”</p>

“回去？开什么玩笑！那么大的洪水！那么大的月亮！反正我是不觉得那个鸟地方还能活人！”</p>

青木觉得佩特鲁说得没错，实在难以想象，那个岛经历了那样毁天灭地的大灾难之后，会破败成什么样？</p>

不过从岛上那迷一样的时间来说，或许下一次起雾时，那座岛已经过去了千百年，灾难的痕迹早已被新的生机修复。</p>

野人不见得知道时间的观察者效应，不会明白当他们从这迷雾中穿越一个来回时，他们的家早已从沧海又变回桑田。在他们的认知里，那也许就是几天。岁月不会在他们身上留下一点痕迹，却偷偷抚平了沧桑，不让他们看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