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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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妖族又将阵线往前推进了一些，特别是东都失守以后，妖族一路向西逼近，最后受阻于太行山。</p>

太行山是一道天堑，人族在山顶驻扎了重兵，还布置了不少的灵炮和箭塔。</p>

妖族一连发动好几次进攻，都被打退了。</p>

更关键的是，南都庆平城一直都在人族手里，导致妖族不敢从东边长驱直入，生怕被包了饺子。</p>

西都有昆仑山阻挡，没有妖族发动进攻。</p>

北都靠着山海关，外面有一道长城，城上有人族建立多年的烽火台，能够自动放出灵火，烧伤进攻的妖族，也算成功守住了。</p>

总起来看，在这次妖族和鬼修联手进攻之下，人族暂时保住了半壁江山，总共一百零八个州，虽然失陷了六十八个，但是剩下的地方都是四都之内的膏腴之地。活着的百姓还有苟延残喘的地方，京师之中依旧歌舞升平。</p>

莲香回到荒原上，又一次见到狐婆。</p>

这时候的狐婆变得更年轻了，仿佛只有十八岁，容光焕发，浑身上下充满了诱惑力，但是面上并没有多少笑容，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p>

这时候的公孙卿看外表已经五六十岁的样子，须发花白，脸上有不少皱纹，眼中也没有神采，趟在茅屋的外面凉椅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动不动，仿佛死人一样。</p>

看到这番景象，莲香忍不住叹了口气。</p>

“阿婆，这些年，你还好吗？”</p>

狐婆点点头：“甚好，我近年进步飞速，眼看能窥伺长生大道了。”</p>

“阿婆，您能否给我讲一讲？怎么跨过的这道门槛？”</p>

狐婆淡淡的道：“无情的最高境界乃是有情，若非有情，无法做出无情的事。有情的最高境界乃是无情，只有对一个人无情，才会抛弃她，转而追求别的东西。水流花谢两无情，送尽东风过楚城。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p>

莲香听得糊涂了，仿佛陷入一片迷雾中。</p>

她仔细咂摸最后几句诗，心里感觉到莫名的悲哀，眼中有泪花在闪烁。</p>

“我的家在哪里？我家相公呢？为什么我看不到他了？他去了哪儿？”</p>

她觉得自己仿佛到了无尽的荒凉原野上，无论怎么看，无论怎么等，都等不到心爱的人儿！</p>

这一刻，她似乎体会到狐婆当年的悲凉，心里感到十分难过，一股气郁结在心里，简直喘不过起来。</p>

正在这时，她忽然听见狐婆开口唱起歌来：“别梦依依到卿家，小廊回合曲阑斜，多情只有春庭月，尤为离人照落花……”</p>

莲香的心里更加感到悲凉，眼泪一滴滴留下来，也不知道为谁所流。</p>

狐婆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我出东门游，邂逅承清尘。思君即幽房，侍寝执衣巾。</p>

何以慰别离？耳后玳瑁钗。何以答欢忻？纨素三条裙。何以结愁悲？白绢双中衣……</p>

与我期何所？乃期东山隅。日旰兮不来，谷风吹我襦。远望无所见，涕泣起踟蹰。</p>

与我期何所？乃期山南阳。日中兮不来，飘风吹我裳。逍遥莫谁睹，望君愁我肠。</p>

与我期何所？乃期西山侧。日夕兮不来，踯躅长叹息。远望凉风至，俯仰正衣服。</p>

与我期何所？乃期山北岑。日暮兮不来，凄风吹我襟。望君不能坐，悲苦愁我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