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继续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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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厅。</p>

大门外护卫重重。</p>

齐横行居室，除了多了一位侍女蜿蜒，依然是齐悦母亲芙茵在守。</p>

芙茵明白，于此机遇罕至非常时刻，正是自己应该倍加表现机会，因此，一次次差走夫人和诸位娘娘，夜以继日废寝忘食不离左右于病榻。</p>

齐横行连日高烧不止，已经令她心里萌生了绝望萌芽，于病榻旁边的靠背椅上，不愿多瞧一眼夫君，耷拉着脑袋闭着眼睛想心事。</p>

二十年来，她努力改变处世心态，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全为了儿子齐悦，可眼下，正当齐悦得到寨主青睐、稍见紫气东来，齐横行却突然高烧昏迷不省人事，连一句提拔儿子的口语也未留下，实在令其心寒意乱。</p>

“二位大仙请进！”</p>

齐怒达强忍着心里对乔山老怪的极为不满，少有的客气话语使芙茵不由一惊，抬头转脸看向门外，同时也听见了叮铃铃的法铃声音。</p>

鸟人急切来到通往齐横行居室门前的走廊口等待接客。</p>

周梦渊和秦歌刚一进门便立即止步，观看乔山老怪在客厅执剑摇铃到处察看。</p>

正在擦拭桌凳的蜿蜒见状，怯生生退向一边。</p>

老怪神情严肃一本正经，指剑摇铃同时两片嘴唇不停无声摩擦着，一定是在默诵术语、咒语。</p>

三圈之后，砰地一声，老怪将正北方位一架陈列着各种古器玩物的货架推翻，噼里啪啦酱哐哐，物品掉落满地，滚的滚了，碎的碎了······</p>

老怪舞动辟邪剑，心里甚感过瘾。</p>

周梦渊虽然面色未改，却两眼直勾勾寻觅着有无可曾熟悉的宝物。</p>

秦歌见状，不惜众物品好坏，目光移向齐怒达眼睛，那意思是，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便大动干戈。</p>

不等皱眉怒目的鸟人开口，老怪道：“架子背后有藏纳多年之污秽邪气，已被老夫驱走。请问少爷，令尊仙居何处？喂！问你呢。”</p>

鸟人早已被老怪气得心神不在，被提醒后才回过神来，结巴了一下，说：“哦哦！就在我身后居室。请随我来。”</p>

老怪回头，对周梦渊一甩脑袋，“徒儿！跟着师爷，随时准备伺候法器。”</p>

“徒儿明白！”</p>

忽闻客厅强烈倒塌碎击声，芙茵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并无异常神色。可见，齐横行的高烧已经令她神经彻底麻木了。当听见老怪一句伺候法器时，却为之一振，紧接着，鸟人已经带着老怪、周梦渊来到了居室门口。</p>

经管心里也许是第一百次加点燃希望，芙茵只是扫了一眼来人，见是一位其貌不扬的瘦骨老道，一言未发低头出去，止步于卧室门外。</p>

卧室较大，几个人站里面尚余不小空间。</p>

老怪和鸟人并肩站于齐横行脑</p>

袋跟前。</p>

周梦渊和秦歌站在后排。</p>

前来之时，老怪千嘱万咐周梦渊无论如何也要着眼大局保持内心平静，否则一步错全盘皆输。</p>

殊不知，此刻的周梦渊心若止水，巴不得现在就让齐横行痊愈了呢。</p>

要让一个人悔过，首先要使其知道错于何处。</p>

要让一个人死，要使其死得明明白白心服口服。</p>

这个曾经让成百上千人死不瞑目的罪大恶极匪首，不知何处修得，莫大荣幸遇见了乔山老怪和周梦渊，兴许还可以于人世间多食一段时间的烟火。</p>

一线生机希望即将破灭，奄奄一息的齐横行消瘦了大半个，圆润的下巴尖起，鬓下颧骨显出了棱角；面色干红，不知蜕了多少层皮的鼻尖更红，嘴唇苍白破裂，人中生疮结痂，眼圈青黑，熊猫化身一般，前脑成了秃顶，稍显花白的头发也稀疏了许多····</p>

简直黄粱小丑一个，妖孽、干尸一般。</p>

整个人的面貌令人同情心寒，而且滑稽之至。</p>

看来，干坏事是不可以救命的！因果报应总是会来临于当下。</p>

乔山老怪别起法铃，辟邪剑交与周梦渊，奋袖出臂，专业郎中似的听心跳，查瞳孔，把脉，摸脖下动脉····</p>

一番折腾之后，告诉鸟人，“拿一盆清水，老夫要洗手。”</p>

闻言，门口的芙茵忙道：“蜿蜒，打盆清水，拿一块干净毛巾来。”</p>

“娘娘！遵命！”</p>

老怪如一位确诊了具体病因、病情的妙手郎中，以确定的口吻对齐怒达说道：“病人高烧时间过长，脉搏波动微弱，瞳孔形状异常，心脏已经发黑，危在旦夕。”</p>

话音刚落，周梦渊先是脑袋嗡的一下，师爷呀师爷！您偏要先去峨眉！齐横行死了，我们拿什么来震慑天下？拿什么抚慰无数冤魂？</p>

人皆有死，死有意义之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