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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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儿！”</p>

姚楚汐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在四周找寻着自家母亲。</p>

一个产婆正挡在她的眼前，所以她只能看见方氏的半个身子。</p>

“母亲，您怎么来了？”姚楚汐伸出手，与方氏互相紧握。</p>

“我来看你啊，我来照顾你啊！”方氏满眼泪光，可为了不让姚楚汐紧张害怕，又生生的憋回了眼泪“你别怕，女子都要过这一关的，你别怕！”</p>

“母亲，我不怕。”姚楚汐笑的勉强，手不住的用力，攥的方氏手疼。</p>

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方氏进产室后姚楚汐少了几次喊叫，只有疼的受不了时会叫两声，其余时候一般都咬紧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吭声。</p>

她心里清楚，自家母亲坐在一旁，皇上也是在外头守着的，怎么能连累他们为自己担心呢？</p>

“你别怕。”方氏双手搓着姚楚汐的手慢慢生热，像是以此来鼓励她一样“一个月前正巧仆人崔妈妈家的大女儿生产，我去看过一趟还带了东西，她是下午的时候生的，天还没黑孩子就生出来了，是个六斤多的小子。”</p>

方氏不知有人给姚楚汐下毒的事，皇上怕她担心自然不会与她说，只当是自己女儿早产了。</p>

姚楚汐知道方氏这是怕她害怕在安慰她，勉强的笑了笑。</p>

不知是不是药力不够，一直折腾到了中午孩子还没生出来。</p>

“映雪阁那边儿怎么样了？”姜昭仪问着给她打探消息的小太监“生出来了没？男孩女孩？”</p>

那小太监擦了一把汗“没呢，还没生呢，姚家夫人急急忙忙进了宫，直到现在还没生出来呢。”</p>

虽然嘴上不说，但姜昭仪心里一喜，这莫不是要难产的节奏？</p>

太医觉得，那歹人给姚美人下的毒怕是致命的，当时只想着让她早产时难产，却不想姚美人十几年汤药喝下来有些药已经不太受用了，所以早早的出了症状，这才躲过了一劫。</p>

同样的，对催产药也不是太受用，以至于孩子到现在还没生出来。</p>

怕姚楚汐没了力气，韩尚宫和方氏哄着劝着又让她吃了点儿东西，光热乎水就喝了三四杯，可这一上午依然没生出来。</p>

外头已经开始热起来了，潘振安安排了蒲扇立在一旁，由两个太监拿着给皇上挡阳光。</p>

“里头怎么样了？”皇上见韩尚宫从产室出来往茶房走，连忙拦住她问。</p>

“姚美人这是头一胎，催产药有些不受用，奴婢受年太医的话再熬些药来，以防不时之需。”</p>

意思是孩子要是再生不下来，就得再喝一碗催产药。</p>

这其中的深浅皇上不懂，只是表面上强装冷静，实际上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产室的门。</p>

因为里头太热，热气熏的姚楚汐犯困犯迷糊，所以产婆将外头门打开了一点儿，由一整张帘子挡在门前，这样能凉快些又不会吹进冷风使姚楚汐受凉，不过要是有人端东西进来出去要费点力，必须要有人撑着帘子才方便进出。</p>

段奎提来了食盒，在院里皇上的椅子前摆了个方桌，午膳就放在上头，可皇上却吃不下。</p>

疼痛感突然增强，姚楚汐一声闷哼，产婆安排落雪赶忙端出去一盆带红血的水盆。</p>

“汐儿，使把力！”方氏见自家女儿一直不生，心里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p>

这么挺下去，怕是好人也挺坏了。</p>

姚楚汐听从母亲的话，抓紧了由上垂下的红布条，上身跟着起来了一些，可力气说没就没，又躺了回去。</p>

方氏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汗，继续安慰道“放轻松汐儿，当初我生你时可折腾了一宿呢，外头天气还不好，吓的我一直使不上力，后来天气好了也就不紧张了，你深呼吸，别怕啊。”</p>

姚楚汐点点头，嘴唇早已没了血色。</p>

方氏只好再喂给她一点水喝。</p>

韩尚宫也在一旁守着，一会儿问产婆一句“还没动静吗？”</p>

产婆摇头，语气凝重道“要不您去外头与太医说一嘴吧。”</p>

韩尚宫回头看了看自家主子，终于是一狠心，这么拖下去对大人孩子都不好。</p>

落雪连忙又去茶房吩咐，再熬一碗催产药。</p>

催产药这东西不宜喝多，所以韩尚宫将一碗分成了三份，先给自家主子喝了一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