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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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的姚楚汐并不安稳。</p>

倒不是说芸媱公主睡觉不老实，只是她像是梦魇一样，梦里总是咿咿呀呀的，吓的姚楚汐夜间醒了好久回，侧着耳朵仔细听，却又一句也听不懂。</p>

皇上也醒了过来“明儿让年太医再来给她好好瞧瞧吧。”</p>

姚楚汐答应了一声，将芸媱公主的被角掖的严实了些“臣妾怕是发烧留下了什么后遗症。”</p>

皇上一听这话心里也有些这种感觉，要知道他以前也是与芸媱同睡过的，可那时候并没有这种这种情况，芸媱睡的很踏实，不打滚也不出响声。</p>

可这次生了病以后就变了，这让皇上隐隐有些担心。</p>

第二天，他召来了年太医。</p>

“依臣看，应该是林婕妤的解药送晚了。”年太医有些忐忑“以至于芸媱公主发烧的时候久了些，稍微有些神志不清。”</p>

稍微？稍微有些神志不清是什么意思？</p>

皇上暗暗抓紧了手中的杯盏，回想着以前年太医说过的话。</p>

若是解药送的晚了，定会酿出祸事。</p>

姚楚汐在一旁有些着急“年太医您把话说清楚，公主可是有什么不对？”</p>

“按民间来说，就是痴傻。”年太医如实回答“但芸媱公主的病没那么严重，只是偶尔会发呆和神志不清，可毕竟脑袋被烧坏了，怕是臣尽力治疗也未必能回到以前了。”</p>

“你的意思是，林婕妤送晚了解药，所以导致芸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皇上的声音冷冰冰的，令一旁坐着的姚楚汐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安。</p>

“回皇上，正是！”</p>

听了这回答，皇上从椅子上站起身“潘振安，去聚宁宫！”</p>

潘振安忙伺候着皇上穿外服穿鞋子，最后叫段奎准备好了御辗，便忙不迭的迎着皇上出了门。</p>

聚宁宫内打芸媱公主被接走到现在一直是冷清的，天气渐凉却没生火炭，林婕妤常日将自己关在房间中，很少说话。</p>

不知是她后悔了的原因，还是说她害怕，或者是心疼自己的女儿，这几天她茶饭不思，整个人瘦了一大圈。</p>

“景儿，太和殿那边有消息吗？”林婕妤的声音依旧是轻柔的，可语调中却藏着些苦涩。</p>

“回小主，听说昨夜皇上带着咱公主去了昭惜宫，这会儿...还没回来...”</p>

林婕妤的嘴角勉强的扯出了一丝微笑“芸媱是不是已经退了烧了？”</p>

“这个奴婢不清楚，想打听可太和殿的宫人嘴巴都严，塞钱也不说，但想来是退了，不然太医会常去的。”</p>

回话的功夫，外头又进来一个宫女“小主，皇上来了！”</p>

林婕妤的眼睛猛跳了一下，一改方才无精打采的失落模样，从床沿边站起“皇上来了？”</p>

那宫女又说了句“奴婢不敢扯谎骗小主，千真万确，皇上来了，正坐在前殿等着呢。”</p>

这是来处置她了？还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了解了她的需要，过来如她愿的？</p>

林婕妤一时间不知是该害怕还是欢喜，又问了一句“芸媱呢？她来了没？皇上面色如何？可是没什么情绪？”</p>

“奴婢没敢细看，不过芸媱公主没同皇上一起来。”</p>

林婕妤的心一下沉了下去，伸手摸了摸发鬓上的钗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衫，珊珊出门。</p>

她知道，皇上这次来就是兴师问罪的，她无法躲开，也逃不掉。</p>

“臣妾给皇上请安！”</p>

皇上冷冷的看着她，而她跪在诸绛相间的毡垫上，一直深埋着头，不敢抬起眼看皇上。</p>

“知道朕为什么来吗？”许久过后，皇上说的不是平身，而是问了这么一句。</p>

林婕妤颤抖了一下，只觉得方才那句话的重量压的她喘不过气来，比起劈头盖脸的指责和唾骂，方才的话好像更令她觉得难堪。</p>

像是一把刀子一般，直捅她的心窝。</p>

皇上还能因为什么来？不过就是因为芸媱公主的事。归根结底还是林婕妤这个做母亲的动了歪心思，不管芸媱公主有没有因为这个受到伤害，皇上都是无论如何不会原谅她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