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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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媱公主隐约记着，二姐姐芸媗好像也是与生母分开了。</p>

那她...会不会时时想着自己的生母呢？</p>

芸媱公主觉得头疼。</p>

林婕妤是她的生母吗？不敢想，不敢打听。</p>

身边的人不管是鞠婕妤还是萧充仪，又或者是姚顺容或者父皇，无一人对她不好，宫人也都对她客客气气的，按理说这种情况她应该有底气询问几句自己母妃的事的。</p>

可她不知为何，就是不敢。</p>

隐约觉得林婕妤是生母，可她为什么与林婕妤分开了呢？才短短一段时间，怎么就什么都忘了个干净？</p>

她只是敢问林婕妤究竟在哪儿，可一有人问和她是什么关系，就只能哑口无言。</p>

这种感觉不好受。</p>

就好像明明身边有很多人，却只有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p>

皇上从凝寿宫是用过午膳才走的。</p>

德妃替了潘振安的活计，亲自伺候皇上穿外服，还嘱咐说“您别太劳累了，适当的歇一歇，臣妾这儿的药膳熬的不错，要是没有这个臣妾的病也好不利索，今夜给您送些去？”</p>

皇上淡淡的答应了一声，语气没有波澜，就好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你别操劳了，药膳的事吩咐下去就成，宫里宫人那么多，用不着你亲自来。”</p>

这话是什么意思？德妃隐隐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她能清楚的听出皇上话里的意思，可却听不清他指的是谁。</p>

该不会...是让书缘那个丫头送吧？</p>

德妃满腔的妒火像泼了油的火苗瞬间窜了老高，暗暗的咬了下嘴唇，愣是没再提一句，只是将话题转移到了二皇子身上“二皇子最近身子越发结实了，诗词也没少背呢，总惦记着您什么时候来一趟，好背给您听。”</p>

“芸媗也是朕的孩子，朕情愿你嘴里多提她几句。”皇上的表情不是太对，令德妃心里一颤。</p>

“是臣妾的不对，但臣妾是准备说芸媗的事的，她近日跟乳娘学了绣花样，虽绣的不大好，但是也属不错，您可看看？”</p>

放在平时，德妃哪里与皇上这么低声下气过？哪里与皇上主动提起过这些？</p>

她的形象一直是知性的，温柔的，不声不响的，却总能将事情安排好的。</p>

可今时不同往日，若要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扶二皇子坐稳皇位也就罢了，偏偏中间横着个姚楚汐，又生下了三皇子，这几乎就断了二皇子承继大统的可能。</p>

要么她重新获宠，惹皇上的欢心，要么费尽心机除去三皇子。</p>

后者她试过了，几次下来都没成功，只得像前者靠拢。</p>

还有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让她自己都觉得心惊。那就是除去皇上，除去这个最大的阻碍。</p>

但她没机会。</p>

她不像姚楚汐一样经常陪在皇上身边，也不像潘振安一样时刻跟着皇上，她几乎与皇上见不着面，除了皇上心血来潮来凝寿宫看看两个孩子，除此之外再无可能。</p>

她怎么敢？</p>

要是人在凝寿宫里出事了，她必然是要跟着吃罪的，无论死法如何，没调查出来还好，调查出来她铁定第一个跑不了。</p>

这事也有一点好处多，就是除掉皇上以后，二皇子必然会坐稳皇位。</p>

不说别的，就论年纪二皇子都是好几岁的人了，再过个十年八年都可以成家出宫入府了，且身体康健一点毛病也没有，皇位不是他的，只怕是天理难容。</p>

再说，最让德妃有自信的是，她现在手握后宫大权，又没有太后皇后，皇上一死整个宫中她独大，姚楚汐再得宠能怎么样？不过是任她拿捏着罢了。</p>

栾家也不是吃素的，姚之策就算再得圣心，也不过是个刚冒头的新臣，栾家可是伴君几代的老臣，那在朝中的分量定是比姚之策一届新臣厉害的多。</p>

这的确是个最好的法子。</p>

舒莺公主活下来了，这就是德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将她弄死绝对不安全，德妃心里明镜一般，舒莺公主死，那只是早晚的事。</p>

可皇上一死，舒莺公主也就不算威胁了，到时候她就算说几句又有何妨？没人替她撑腰，没人会断以前的案，再让栾家把水搅得浑一些，她就算是个公主，就算是皇上的亲妹妹也白费。</p>

而三皇子，还不过是一个离了奶水活不了的奶娃娃，不会爬不会走的，自己母妃都不行了，他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p>

如果二皇子的皇位坐不稳，那德妃随便找个由头弄死三皇子就成了，到时候皇上只有二皇子一个儿子，无论如何江山都只能是她的。</p>

这可怕的想法只稍瞬即逝的在德妃的心中过了一趟，却惊的她额间都冒了汗。</p>

的确是个好办法，可同样的，风险也是她承担不起的。成功还好，没成功那刺杀皇上的罪名足够让她栾家九族兼灭。</p>

她实在不敢。</p>

光弄死一个三皇子风险就已经挺大了，现在这会儿皇上怀不怀疑她还是另说，怎么能在这个风头上铤而走险呢？德妃不傻，她可以说是整个宫中最聪明的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