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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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房门被敲响。</p>

武士捡起长剑，退至门边，“来者何人？”</p>

“洛某不知陛下前来，未曾迎接，有失礼数，特来道歉。”</p>

柳三千听到洛寒的声音，精神一震。</p>

终于可以获救了！</p>

嬴政向武士摆摆手，走到门边的武士就打开了门。</p>

洛寒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柳三千，饱含不悦。</p>

柳三千自知理亏，埋下头去。</p>

嬴政坐下，“洛卿，朕与汝也有好多年岁未见了吧！”</p>

洛寒想了想，躬着身子回道：“陛下所言极是，上次您重出骊山，还是为了打听公子扶苏的下落，算算也有百年了。”</p>

嬴政闭眼半晌，忽而重新张开，抬手一指，“洛卿，汝可知罪？”</p>

洛寒跪拜于地，高声答道：“洛某愚钝，不知罪从何来？”</p>

嬴政站起身子，一把将桌子踢翻。青铜酒器和果盆糕点滚下华台，滚到洛寒身前。</p>

“汝与天阔一同诓骗朕，一骗百年，此乃罪一。”</p>

他背过身去，“吾将寻找扶苏之魂下落的重任委托与你，百年之期已过，汝未达成，此乃罪二。”</p>

“汝明知朕最讨厌生魂，却偏要将这人类女子藏于旅店，此乃罪三。</p>

嬴政一件一件罗列完毕，“桩桩件件，汝难辞其咎，还不赶紧认罚？”</p>

洛寒听完，轻笑了一下，“陛下，洛某不认。这三宗罪，洛某无一犯下。”</p>

嬴政大笑，“轻狂小儿，朕倒要看你如何解释。”</p>

洛寒看了一眼在秦始皇旁边静立的武士，说道：“陛下，您说我和蒙将军诓您百年，可真是折煞洛某。”</p>

“哦？所言何意？”</p>

“陛下，您不是早就知道秦二世即亡的事了吗？既然知情，何来诓骗一说？”</p>

听到洛寒这话，武士身子一顿，双眼圆睁，不可置信。</p>

“要说诓骗，我倒是要向蒙将军说句‘抱歉’。明知陛下知情，却偏不告诉于他，还要看他在陛下面前拙劣表演，实在是不义。”</p>

柳三千听到这话，只觉得秦始皇和洛寒两人真的是太恶趣味了。</p>

搞什么嘛，这两个人！这不是在耍人嘛！</p>

那武士也真是太惨了吧！都死了还要被这样戏弄！</p>

没曾想到，这秦始皇也是个戏精。前不久的悲叹、长吟，竟都是装出来忽悠人的！</p>

嬴政畅快一笑，“汝倒是机灵，这木头痴愚，竟从未察觉。两千多年了，纵使偏僻如骊山，也总会有风声吹至朕的耳边。若是没有察觉，朕也枉作人君。”</p>

武士身子一颤，后退几步，“陛下，为何？”</p>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天阔，汝怕朕知情癫狂，朕笑汝杞人忧天。自吾归西那日，大秦，就不是朕的江山了。”</p>

嬴政的脸在灯光的照拂下，一半是光，一半是影。他轮廓深致，闭目挑眉，无限澄明。</p>

“后人说朕‘暴君’又如何？‘千古一帝’不是人人当得，朕是这历史的奠基者，也是缔造者，凭这仅仅两字也想道尽朕的一生？荒谬。不过是迂腐之徒的狭隘之见罢了，朕又怎会在意？”</p>

额，突然有点欣赏起他来了怎么破？这秦始皇倒是想得很开嘛！也对，任谁过了两千年也都能想的开的吧！</p>

洛寒躬身，“陛下豁达。至于这第二宗罪，公子扶苏的魂魄，洛某早已寻得。”</p>

嬴政睁眼，忙催促，“扶苏之魂现在何处？”</p>

洛寒星眸半张，沉默半晌，高深莫测地说了句，“陛下，您再想想。”</p>

嬴政低眉思量，立马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洛寒，汝不负朕的重托，好、好！”</p>

他随即指了指柳三千，“朕可以免去汝这二罪，倒是这人类女子，汝又作何解释？总不至于是汝的女人吧？”</p>

洛寒促狭一笑，看了一眼柳三千，“陛下可知，南岭柳氏一族？”</p>

嬴政重复了几遍，“南岭柳氏？可是那司掌摆渡一职，连通人间与鬼界，作桥梁之用的诡秘一族？”</p>

“正是。此女正是柳氏最后一人，承袭家族职位，担起摆渡大任。她是人，也是摆渡师。”</p>

“摆渡师？”</p>

“是人，亦非人，来往于两界，不属于任何一边。渡人，渡鬼，渡妖魔。”</p>

嬴政不耐摆手，“也罢，朕不感兴趣。既然汝这么说了，汝就带她走吧！这股子人气实属恶臭，切莫让她，在朕眼前晃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