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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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啊，好疼啊！</p>

刘波呜咽了一声，眼皮眯开了一条缝。</p>

后脑勺传来阵阵刺痛，眼前一片昏花。有一个白点，一直在眼球里飘来飘去，导致他看到的画面，都残缺了一个小圆点。像是糊了一层马赛克，着实让人难受。</p>

少年张了张嘴巴，长时间没有水分滋润的喉咙，干裂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低沉的呻吟。</p>

他舔了舔唇，嘴皮子龟裂起皮。口水滋润过后，竟越发得疼痛。</p>

异物哽在喉头，刘波费力地酝酿了一点口水，复又重重地咽下。</p>

咕咚一声，厚重的痰还黏在喉咙的壁上，不上不下。但那滑下的涎水，却像个带刀的武士，沿着喉咙，一路使着刀法。</p>

喉咙发炎，疼痛如刀割。少年难受地把脸皱成一团。</p>

他摇了摇头，脖子僵直，骨骼咔哒一声，好像是打通了什么关节。</p>

我这是怎么了？</p>

哦，对了。</p>

我在垃圾山上和齐宇对峙，逃跑的途中被拦路杀出的阿城挥棒袭击。</p>

应该是晕了过去。</p>

我现在在哪里？</p>

刘波抬起头，四下打量。只见他身处在一个小小的，大约只有几平方米的小房间，房间密不透风，连个窗户都没有。</p>

紧闭的房门，吐出的呼吸，让这室内闷热黏腻。刘波的肌肤，浮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p>

房间的正中央，点着一盏吊灯。吊灯的莲花外观已残破不已，花瓣零落，只剩个残架罩着那明晃晃的灯泡。</p>

其下，摆放着一张普通的床，白色的毯子，垂落至地面。那床脚下带轮子，很像是医院用来推病人的床。</p>

床的四个角，奇怪得镶着四条皮带，皮带上各有一个搭扣。金属片泛着冷光。</p>

刘波被绑在房间的一个管道上，他双手双脚被红绳缚住，长时间的捆绑，血液流通不畅。</p>

少年感觉，一阵酥麻，像是有无数根，密密麻麻的针头，在扎着他的血脉。。</p>

这个房间和外界的唯一联系，好像就是那扇铁青色的门。铁门锈迹斑斑，如同被硫酸腐蚀，残留下黑色的，焦焦的物质。门的最上端和最下端，分别有两扇小窗户，小窗只能从外面打开。</p>

刘波看清了室内的装置和布局，挣扎了起来。他想试着用牙齿咬开手上的绳索。奈何这结打得太复杂，找不都头尾，便也无从下手。</p>

他又想试着掰断与自己相连的那条管道。不久后，又只得作罢。要想掰断那一个大象腿这么粗的管道，还是弄断自己的手来的比较实际。</p>

刘波尝试了各种办法，他都不能如愿以偿，既不能解开绳索，也不能离开这个房间。</p>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刘波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徒劳无功，也不知道在原地呆坐了多长时间。</p>

他静静地坐着，眼里不曾有波动，黯淡无光。</p>

待在这个房间里，好像被世界丢弃，上帝的福音也到达不到这里。</p>

没有人能来拯救我。</p>

我会怎样？</p>

我会死在这个房间里吗？</p>

刘波心如死灰，绝望如海水漫过头顶，压抑得他不能呼吸。一旦鼻翼起伏，就重重地咳出了声。嘴巴里咸咸的，好像真的有海水的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