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天守阁上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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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天色尚好。</p>

月光洒落，整个世间都笼罩了细柔的银白薄纱。</p>

而就在雄伟的南佐城，千野国的大名路边正雄，此时站在天守阁顶端扶栏远眺，似是在欣赏这皎白月光下的人生美景，只是脸色稍有默然之色。</p>

远处的山脉乌泱泱的横贯在那，便是洒落的皎洁月光都难以照亮。</p>

更别提此处远远眺望又哪能看的真切?</p>

但他还是在看。</p>

原本强势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岁月流露的沧桑。</p>

时光飞逝，路边正雄已经年近70岁，担任路边家宗主和千野国大名的时间，都已经40余年，沉思时畅想往昔之事，却恍如昨日重现，不胜唏嘘。</p>

浓密的黑发化为银白，曾经健壮的体格都变得衰弱。</p>

青壮年那会每餐还能吃数锅白饭，现在每餐竟然只是一碗普通的，顶多加了点红豆的赤饭，就已经感觉有了饱腹的感觉，他的确老了。</p>

没人能在岁月的流转下还保持年轻的活力。</p>

更何况他呢?</p>

就在16年前的那场变故，让他从那个境界里彻底退出。</p>

这样说或许不对，路边正雄自幼天资卓越，以壮年之龄便半只脚就踏足那个境界，若非16年前发生的那场变故太过突然，或许他…</p>

路边正雄突然笑笑，都现在了，还能有什么或许?</p>

他是千野国大名。</p>

路边家宗主。</p>

既然选择，那就代表正统的选择，没什么好或许的。</p>

况且他路边正雄一生行事何曾后悔过?</p>

现在…</p>

只不过是年老后的畅想和惋惜罢了。</p>

颇有些怅然的看向远方，那道道巍峨的山脉连绵不绝，而最深处那山脉中隐约可见的如天柱般的山头更是显著，以路边正雄的心境都稍有几分紊乱。</p>

他知道，那就是雀临山，鬼狼穴之城的坐落之处。</p>

那是妖怪们建立的……</p>

城市!</p>

就等于是在千野国的边界挖出去的区域。</p>

路边正雄对那边是复杂的，不仅仅是当初的战争和损失惨重，还有曾经赖以重任并细心培养的下代路边家的宗主，竟然做出了让他极为诧异的选择。</p>

现在想想，或许如果不是逼迫太深，或许…</p>

未必能到今天?</p>

路边正雄缓缓呼出口闷气：“何必呢?”</p>

他现在都没能准备好，强行撑到今天，却发现整个路边家越发沉重。</p>

不对，或者说承载着路边家的千野国，以他的肩膀来承担的时候越发的沉重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新的继承人能出现，更是让他这位老宗主极为疲惫。</p>

有能力承担，并让他精心培养的人选，竟然选择了可耻的逃避。</p>

原因就为了那所谓的儿女私情!</p>

可是…</p>

这在武士的词典里和溃逃有什么区别?</p>

现在看看路边家的人选，多是平庸碌碌之辈，哪怕他作为路边家宗主，心里也明白这些所谓的新生代的年轻人，根本就没有能承担的起沉重压力的能力!</p>

千野国大名，路边家宗主，南佐城之统领，谁能担当得起?</p>

路边正雄有些疲惫。</p>

很多时候。</p>

他都是默默的站在天守阁的阳台处，看着曾经变故发生的地方。</p>

已经越发衰弱的他，现在必须要早做打算，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事件的紧迫，若是继续和当初那样自信满满，或许…还要让他再次经历一场打击。</p>

既然除了他路边正雄没人能撑的起来，那就只能用别的办法来解决。</p>

例如让这份沉重…</p>

减负!</p>

微微眯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