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好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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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那些大都市的喧嚣和繁华，这座凤凰小城的夜晚有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恬静的美。</p>

古城区更是如此。</p>

复古的街道，复古的建筑，青石板铺就的路面，道路两边都栽种着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老槐树。回字纹的红色宫灯掩映在枝叶间，散发着柔和的光，让这条街更多了几分古朴又深远的味道。</p>

穆正尧双手插在裤兜里，缓缓的在树荫下走着。</p>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和俊朗的容貌实在太过显眼，特别是那些与他擦肩而过的女孩子，都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稍微大胆一些的还停下脚步和同伴窃窃私语，小声的说一句“这个男人好帅”之类的话。</p>

穆正尧走路向来目不斜视，对于这些人的目光和视线都自动屏蔽忽略，直到他下了拱桥，走到北街的某一处才停下脚步。</p>

街对面，深褐色的木制牌匾上，霓裳阁三个黑漆大字让他心如针刺，一种无法言喻的隐痛迅速袭遍他的四肢百骸。</p>

牌匾下，卷门紧闭，只有一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把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店门前的青石板地面上。</p>

想起今天苏芜拒绝他请她吃饭时说的话，穆正尧心里明明早就知道那只是她的借口。</p>

但此时，却还是觉的胸口处像被挖走了什么东西一般，空落落的难受。</p>

穆正尧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那个小小的店面看了很久，才转身走进了身后的一家快餐厅里。</p>

他知道，苏芜是这家餐厅的常客，每天的午餐基本上都是从这里买。</p>

一是因为这家餐厅就在她小店的正对面，只隔着一条马路，距离比较近。</p>

二是因为这家餐厅的做的东西味道还不错，量大份足，且价格实惠。</p>

店里生意还算不错，大厅里吃饭的人有好几桌。穆正尧在一张靠窗的桌前坐下，很快就有服务员上前来递上菜单。</p>

来点菜的是个年轻的小姑娘，长长的马尾辫扎在脑后，看起来还像个学生般清纯的模样。</p>

待她看清穆正尧的样子之后，立刻就红了一张脸，连话都有点儿说不利索：“请……请问先生几位？想要吃点什么？”</p>

穆正尧没有接菜单，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眼睛却透过玻璃窗望着对面的霓裳阁，声音淡淡：“我一个人，随便什么都行。”</p>

小姑娘一怔，明显有些为了难。哪有客人吃饭说随便什么都行的？</p>

但她反应还算机敏，很快便又说道：“那就把我们店里的特色菜给您来两样，一荤一素，先生您看行吗？”</p>

“好。”</p>

“那请问您有什么忌口的东西吗？”小姑娘又问。</p>

“没有。”</p>

他的目光一直望着窗外，淡漠的声音飘渺的好像是从天的那边传来。</p>

小姑娘似是疑惑，顺着穆正尧的目光也望向窗外，那里除了一盏昏黄的路灯和随风摇摆的老槐树，也没有什么啊！</p>

她收回目光，说了句稍等，红着脸退了下去。</p>

菜很快端了上来，一份红烧牛肉，一份是炒鸡蛋，一碗白米饭。</p>

红烧牛肉肉香四溢，白米饭晶莹剔透，颗粒饱满。鸡蛋也是色泽嫩黄，不老不嫩，火候把握的恰到好处。</p>

淡淡的鸡蛋的清香味儿混合着一种他说不出的味道，飘进了口鼻中。很明显，鸡蛋里还加了另外的东西。</p>

或许是他盯着那盘炒鸡蛋一直看，上菜的小姑娘连忙解释说：“先生，这道菜是我们这里的一道土菜，叫香椿炒鸡蛋。因为这道菜具有很强的季节性，平时是吃不到的。现在正值香椿树发芽的季节……”</p>

接下来，小姑娘说了什么，穆正尧完全没听见。</p>

他只知道，在听到这道菜叫香椿炒鸡蛋时，他的心重重一颤，一个久违的画面突然闯入他的脑海，伴随着胸口处的阵阵刺痛，一切都是那么的遂不及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