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人和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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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还在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只是王瘦虎也好，其他几个人也好都已经走了。</p>

等到王瘦虎再次返回来搬运尸体的时候，这人还在说话，连自己的脚被已经被雪盖住都毫无感觉。</p>

王瘦虎来来回回的搬运了几次，将尸体都扔到远处后，再次站在了这人面前的时候，这人还在说话，他的嘴唇已经发白，四肢都冻的僵硬了。</p>

王瘦虎一把把他从雪里拔出来，坎在肩膀上从远处走去，这人的声音终于停了一下，只是又马上开始说话：“虎爷，我没吃过人肉！”</p>

王瘦虎一言不发的坎着他继续走着。</p>

“虎爷，你说这大雪下下去，有人可以熬过去吗？”</p>

王瘦虎停在已经看不见屋子的地方，将这人从肩膀上放下来，立在地上，帮他整理下头上的雪花。然后用手轻轻的将他脸上的雪花也清理一下。</p>

这人的样子终于明显了起来，他大概二十左右，面目有些清秀，脸色冻的发白，眼睫毛上的雪花总是无法控制的抖动着。</p>

“我记得你的名字，你叫石青。”王瘦虎看着他慢慢开口.</p>

青年认真点头，眼神中闪过几分感动。</p>

“我可以告诉你，肯定有人可以熬过大雪。”王瘦虎平静的开口：“不只是如此，那些人还可以平平安安的活到老。”</p>

石青的脸上已经冻的做不了任何表情，只是他眼中的喜悦却是让王瘦虎看着都有些开心。</p>

没有再说什么，王瘦虎朝他点点头，认认真真的看他几眼，石青的身上有股说不出的臭味，在漫天风雪中很淡很淡，可是王瘦虎却闻的很清楚，不是因为他鼻子灵，是因为这些天里，他闻过了很多次这种味道。</p>

不是很久没洗澡的臭，不是脏东西的臭味，而是人临死的时候那种身体从内到外开始腐烂的臭味。</p>

一个人一旦有了这种味道，那就离死不远了。而王瘦虎刚刚拉出屋子的那十个人，每个人身上都有着这种臭味。</p>

不关乎什么对错，不关乎什么好坏，不关乎什么喜好，就是单纯的死生之分。</p>

清理完死人，王瘦虎开始清理屋子附近的雪，大雪不停的下，只要一天不曾清理周围，屋子旁边就是厚厚一层雪，住在里面的人大多活不过第二天。曾有一天他记错过一幢屋子，第二天他去看的时候，里面的人都已经冻死在了床上。</p>

整整一天，王瘦虎将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没空练自己自己的武功，没空去想以后怎么办，他躲进自己的屋子，盖上厚厚的被褥，不在乎自己身上长久不洗澡的臭味，也不在乎被褥长时间不洗的酸臭，他只想闭上眼休息几分。</p>

这是他唯一属于自己的时间，可他从来没有去想过他的过去，没有回忆过也没有回味过他的一生。所有的多愁伤感都生死面前都显的多余，他甚至来不及去感叹自己太弱能做的太少，只是祈祷下明天死的人少一点就沉沉睡去……</p>

屋子外的大雪依旧飘飘扬扬的洒个不停，有钱人家在屋子里感叹，穷苦人家在屋子里煎熬。</p>

雪到底还会落多久呢？</p>

睡梦中的王瘦虎不知道。</p>

在夜里的风雪中赶路的风爷也不知道。只是在连夜赶完八百里路，趁着天明踏进花城之后，还是少年的风爷，看着一道城墙之隔，仿佛两个世界的情形，少年没有半分快要到家的快乐，只有着滔天的愤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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