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学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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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又过了两年。</p>

山庙屯。傍晚时分，夜幕即将降临。</p>

远近的鸟雀、归鸦叽叽喳喳归巢了，在那些山林的树梢间扑棱棱着翅膀，阴霾密布苍穹，有些灰暗的天幕，看上去像是要下雨。</p>

今天下午放学，是李小岚放牛羊，她已经是二年级学生，还有大半个学期，就要升入三年级了。</p>

李宏、田桂花忙活着将村部堆积在一起的铁矿石装车，运走，因为今天又凑巧有外面的货车来收购铁矿石。</p>

所以，李小岚放学回家后，只好赶着牛羊去山坡上放牧，眼看已经快天黑了，李小岚早已经将牛羊用“牛羊嘴篓”罩上，赶回家里了。</p>

她还要将从山里砍拾的柴禾，捆绑好后，用背篓背回家里。</p>

牛羊嘴篓，实际上，是用竹篾编织的，编成牛羊嘴那么大的斗状物，然后用绳子拴起来，挂在牛羊的嘴上。</p>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即使没有人看守着，这些牛羊也吃不到地里的庄稼，因为这嘴篓刚好是将牛羊的嘴给罩着起来。</p>

当然也是为了省事，只要罩着牛羊嘴篓，这些牛羊只好乖乖地跟着羊肠小道，或回家，或赶出圈门去山坡放牧。</p>

如果是赶出去放牧，到了山坡，将这些嘴篓摘取下来，牛羊就可以去啃食草料，而如果是放牧之后，赶回家，到了圈里，也会把嘴篓摘取下来，直到下一次赶出圈的时候，会再给牛羊挂上嘴篓。</p>

农村出身的孩子，都有着勤劳的品质，像小岚也很懂事，放牛羊之外，还会砍拾一些柴火，背回家里，用于烧火煮饭菜。</p>

在石窠村这样的山区，煮饭菜一般都是柴火饭，用干柴，搭一个灶台，或者搭建一个火炕，这种火炕可不像是北方那种炕头。</p>

通常，南方的火炕是木头搭建起来四四方方的台子，这种火炕，也叫“火铺”，其构成是四角是圆木凿成的方形柱子，比较粗，通过凿孔用木头穿插形成四方形框架，高有一米左右。而中央是空出来，四周用比较厚实的模板，像什么枫木板，或者山里的青冈木，这些模板都是实木的，也很厚实。</p>

铺在构建成的框架上，就是“火炕”或者“火铺”最基本的造型。</p>

接着，中间是用一些火砖砌成一个方向的桶状，搭建铺就起来，用于烧火造饭。</p>

这样一种火炕式的灶台，烧火造饭一般用火炉，或者三脚架，火炉会节省一些柴火，而三脚架由于一个钢筋之类圆形圈，下面焊接三根脚，再在圆形圈上内凹向焊接三根短的钢筋，就是最基本的三脚架，接触面比较大，所以会比较耗损柴火。</p>

即使比较耗损柴火，但在石窠村这样的山区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柴火，去山里砍一捆柴火，可以烧上一阵子。</p>

一般情况，烧火炉是夏秋季节，烧三脚架是春冬时节，由于石窠村这个地方，海拔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高，所以，早春入冬，气候是比较寒冷的。</p>

那么，烧三脚架，一家人围坐在火坑周围，一边煮饭菜，还一边可以烤火取暖。</p>

尤其像是逢年过节，或者红白喜事，大冬天里，一群人围坐在火铺周围，一边烤火，一边谈天论地，却是格外的温暖。</p>

除了这样的火铺烤火取暖之外，那就是炭火了。</p>

说到烧炭，对于山里人来说并不陌生。</p>

先是择址挖窑孔，然后是砍树锯木、装窑、烧窑、封窑和出炭等几个环节。</p>

窑孔位置应选择于岗头垅背稍微平坦之处，以通风、干燥的地方为宜。整座窑孔呈大半个圆形状，先用锄头划一个大致的轮廓，然后把圈内的沙石泥土都挖出掏空。</p>

那土窑高约五尺半，宽六尺左右，四周靠边沿之处，留好三至四个烟囱洞和一个观火眼。</p>

然后开始砍树伐木，一座炭窑安排七八个壮劳力，大伙儿分散开，每人手里捏一把锃亮锋利的长柄大斧子，在陡峭的山腰垅坡里，见碗口粗的树木，挥斧就砍。随着斧子的起落，一棵棵树木扑倒在地，即刻斩头去梢，将中段砍成五尺来长，不带枝叶的光木段，拖到窑里。</p>

接着就开始装窑，树段竖直，从里到外，按一定的层次程序排列于窑孔之内，把含有松脂的、容易燃烧的松木段放在引火口。然后在排列着的木段上端盖一层厚厚的柴草，柴草之上再覆盖黏性度较高的黄泥，要有一定的厚度，先用脚踩，再用长木棍子不停捶敲，直至黄泥光滑油亮为止，这就是窑顶，相当于屋瓦。</p>

等第二次烧用，老窑顶可以留用，省了这道工序。</p>

装完窑后，可点火烧窑，先用干柴引燃，塞进窑口洞里，用干柴烈火烤里面的木段，从湿烤到干，渐渐地松木段也开始发出火苗，燃烧起来。</p>

开始时，炭窑冒出的烟带有水蒸气，是白色的，几个昼夜后，烟变黄，再变青，然后烟几乎是看不见了，往上冒着的是青纯的气，此时就可封窑，即把洞口、烟囱和观火眼统统用黄泥密封住。</p>

对于烧窑火候的把握，需要一定的经验，必须由烧炭多年的老炭工把关，因为烧过了头，留下的是灰，见不到炭，徒劳无功；反之烧不透，封火过早，那么炭的中心部位还是木质，这种炭通常叫生炭，用起来有些烟，且炉温不高。</p>

接下来是封窑，封窑一星期后方可开窑透气，再冷却三天，就基本告成，估摸烧一窑木炭前后需半月之多。</p>

最后的活计是取窑出炭，打开窑门，一股呛人的烟气扑面而来，使人咳嗽不止，这时须赶紧把嘴闭住，然后弓背屈膝，在挥汗如雨中把一段一段乌黑发亮的木炭从窑内捞出来。</p>

李小岚从山里砍了一段青藤，将柴火齐整地堆放在一起，用青藤将柴捆成一捆，通常捆柴火捆上下两端，然后，摆放横着摆放在背篓里，背着背篓，就可以把柴背回家里。</p>

也有些是将干柴折成半米左右，竖着插在背篓里，这种装法一般是去山里枯挖树根那一段。</p>

砍断树干，留下根部，有些就枯干了，久而久之，变得有些腐朽，去山里找这样柴火，是用一把铁锤，挥动铁锤，朝着树根冒出地面上那一段敲砸，敲砸几大铁锤，“咔嚓”树根就被敲翻，树根冒出地面。</p>

这种柴火用于冬天火铺烤火，很有“火气”，也就是，燃烧这种树根的热量比一般的细柴火高很多。</p>

突然，一阵阴风吹拂过来，吹乱了小岚额头的头发，小岚抬起手，撩拨了一下垂下额头的头发，眼睛歪斜着，朝一旁山脚看去。</p>

依稀之间，只见一个足有半山高的奇怪的身影，露出狰狞的面孔，像魔鬼般。</p>

“啊，鬼啊！”</p>

小岚尖叫一声，丢下了背篓柴禾，撒腿就跑回家里去了。</p>

回到家里，小岚心有余悸，钻进屋里，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嘴唇都青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