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倾覆（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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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媳妇了？”陆宛微笑。</p>

方铭知道，说话完全是多余的……时间过得很快，良久，在近距离的观察中，方铭终于意识到了那一丝不协调来自哪里……</p>

方铭记得很清楚，陆宛的右手手腕上，有一道横向的淡淡伤痕，但此时，却出现在左手手腕上……</p>

似乎察觉到方铭的疑惑，陆宛迷醉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茫然，她喃喃自语：“我是谁？”</p>

方铭身体骤降，被她的能力裹挟着，像陨石一般朝下射去。</p>

陆宛俯下身来，表情冷漠，那张美丽的脸变得有些空洞，慢慢浮上讥笑。</p>

“对了，我是摩檀……人类的体验真是有意思。”</p>

她望着地面上被砸出的坑洞，语气里带上莫名的意味。</p>

方铭从地面的破洞里走出来，看着陆宛缓缓降下，她舔了舔唇角，“你真奇怪，我费了很大劲，也没从你身上获取太多有用的信息……”</p>

她的身形依然窈窕，只是五官慢慢隐去，最后呈现的是一张银色的脸，如镜面一样光滑，没有五官。</p>

“你是什么东西？”方铭问道：“虫子？”</p>

“没错，我们被人类称为虫子，但是客观的说，人类才是虫子一样的低劣生物。”她的声音冷漠。</p>

方铭表情古怪的望着她，“你的性别？”</p>

镜转了个身，晃了晃起伏的身躯，“看不出来吗？我们的种群，也有性别之分。按人类的说法，你占了很大便宜。不过，无所谓了，就留在我记忆中吧，死吧——”</p>

镜面上一抹亮光流过，一道光芒直射方铭额头，方铭一侧头，避了过去，唰，那道光芒像切蛋糕一样，把方铭身后的大楼削掉了一半。</p>

随即，大楼的切口处，像是诡异的卡通片场景，涌出了新的一半。</p>

方铭思索道：“陆宛的左右手伤痕颠倒了，建筑物上的文字都被破坏，就是为了防止我过早认出，我处于镜子里，这是一个镜像世界，对吧？</p>

你还在背后指挥源滕坤设下陷阱，目的其实是对付我。我不知道的是，你从什么时候把我弄到这个镜像里？”</p>

“源滕坤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类，所以我让他活着，我们不介意留下少量人类，充当奴仆。但是，他对陆宛太过执着，几乎毁掉了我的计划，该死。”</p>

轰！</p>

方铭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到了她的脸上，但软绵绵的，像是伸入了虚幻的水波。摩檀平静的声调丝毫没变，“你还不理解你的处境吗，挣扎毫无意义。”</p>

方铭摊开双手，“敢不敢真刀实枪的较量一下？我是说真实的较量，别想岔了，”</p>

那张镜子般的脸上，又滑过一抹流光，“只要真实世界不改变，镜像世界就不会毁灭，你永远无法从镜像内部破坏这个世界，所以，你就在这里腐朽吧，我还要去找陆宛，当然，是以你的身份。”</p>

“等等。”</p>

“怎么？除非你想投降，别的话就不必说了。”摩檀没有回头。</p>

“咱俩聊聊，你说，在真实世界里，陆宛也会这样对我吗？她真的这么喜欢我了？”他询问的语气，简直是面对知心老友。</p>

摩檀怒哼了一声，消失不见。</p>

……</p>

陆宛在等待方铭的时候，躺在后座上竟然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很奇特的梦，那梦非常真实，色调、触感、气息，如同身临其境，连梦中夕阳的余晖，也和现在她抬头看到的差不多。</p>

想到方铭快回来了，她的心跳个不停，充满了温柔的情愫，她甚至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真像梦中那样去做。那是一个危险又让人想要沉沦的梦。</p>

远处，摩檀从空气中浮现，一个声音问道：“大人，灭世者被干掉了？”说话的是个身躯臃肿的直立生物，它的脊背上有两道青色纹路，一直贯穿到脸颊上，虽然类似人形，脸却是丑陋的虫子。</p>

“当然，你忘了你在跟谁说话？”摩檀声音冰寒，她镜面般的脸上，溢出一道光芒，把虫脸生物的一条腿切了下来，绿色的汁液溅了一地。</p>

“住手！”</p>

在她面前，空气扭曲，闪现出一个影像，那是一个脸上布满花纹的生物，正伸出长长的手臂。</p>

“摩檀，原谅我愚蠢的手下，它是奉我的命令，查看灭世者的情况，它不是故意冒犯你，你我这样高贵的存在，犯不着为这点事生气。整个中央大陆，需要我们合作无间。”</p>

“管好你自己吧，灭世者是我的猎物。”</p>

“灭世者务必要清除，这个世界不能被他祸害了。我认为，上次丹特连人带山，被消灭，就是灭世者干的。他的实力不能小看……”花纹脸生物还没说完，就被打断。</p>

“够了，不要用你的无能来衡量我。”</p>

……</p>

方铭坐在超市的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零食，包装上的文字都是左右颠倒，味道有些怪。</p>

方铭初步推测，这个镜像世界，或许就存在于摩檀脸上的镜子里。这个镜像城市里，还有别的人类，分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惊恐而焦虑，虽然和现实中的人很像，大概都是被摩檀控制的角色。</p>

总之，就像摩檀说的，从镜子内部，无法破坏这个世界。</p>

方铭摇头，和一个来自其它文明的生物有了亲密接触，怎么想，都很荒诞，或许虫类的文明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吧。</p>

方铭忍不住回想了片刻，被其它事打断——他在无冬城里收到了新的灵魂能量。</p>

因为在无冬城的新人大陆上，诞生了几个新的英雄，他们勇猛无畏，精神强大，富有创造力和领导才能，例如卢薇薇——一个重度魔法控，她的能力连续提升，进化出了一种古怪的类魔法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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