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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么做的下场,无异于扬汤止沸,手段层出的灰袍老者,还是被司朔一刀斩下!</p>
“砰—”刀势砍中老者的肉体,劲头依旧不减,身体重重地撞在地上,司朔没有留给他喘息的机会,趁他病,要他命!</p>
刘兴庆一直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纵使灰袍老者胸口上多了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他也依旧神色如常。</p>
“刘大人真是好定力呢,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司朔的话有些阴阳怪气,而手中还沾着血的短刀已经贴到他的脖子上,稍一用力,便能刺破。</p>
“呵呵呵,纵使害怕,又如何呢?你能放过我么?”刘兴庆转过头,目光平视司朔,“总归是要死的,不如死的有英雄气魄一点。”</p>
“英雄?你也配?”司朔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刘大人啊刘大人,你在别人面前装英雄也就罢了,在我面前,还是不肯揭下虚伪的面纱?”</p>
“先不说你是一个为了些许利益就出卖整个北齐的边防图,让南晋当年大肆侵略边境的罪魁祸首,你在北齐是如何当上大将军府的幕僚,你以为我没有调查吗?”</p>
“你…倒是说说?”刘兴庆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老夫年纪大了,当年的许多事,也都记不清了。”</p>
“倚老卖老?”司朔一脚踹上刘兴庆的小腿,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下肢传来一阵无力的疼痛,但是司朔的刀就架在脖子上,让刘兴庆不敢喊出来。</p>
“你和你爹,真是一个性子呢。”额头上豆儿大的汗珠滴落,刘兴庆强忍者痛楚,让声音不再颤抖,但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颓势尽显无疑。</p>
“刘兴庆啊刘兴庆,不要以为你骗过了南晋,骗过了自己,就骗过了全天下的人。”司朔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但是他并未和司朔对视,而是呆呆的看着窗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p>
“我还记得你的本名,刘新卿,你说对吧,刘新卿刘状元?”</p>
“呵呵呵,没想到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对我这个小小的状元刨根问底。”刘兴庆,或者叫刘新卿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p>
“刘大人当年,似乎可不是什么小角色,一纸檄讨南晋的文章,让多少北齐男儿心潮澎湃,我说的对吗,刘大人?”</p>
“纸笔上的雕虫小技,算不上什么。”</p>
“不不不,大人你似乎搞错了一点,我可不是在夸奖你,而是在夸奖写出那篇文章的人。”</p>
“有什么区别吗?”刘新卿反问道。</p>
“当然有区别。说起来,若帮你代写这篇文章的书童还在世的话,也是我北齐的一员可造之材。”</p>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刘新卿有些震惊,那篇文章背后的事情,知道内幕的人寥寥可数。</p>
“当你叛逃南晋之后,朝廷将你遗留在北齐的家仆,亲人一网打尽,在你书童的房间,发现了许多文采飞扬的诗赋,还有那篇《为边塞四州讨南晋檄》的原稿。”</p>
“哼,那下人居然敢不听我的话,没烧掉那篇稿子。”刘新卿不屑一顾的说道,“他只是个小小的书童,而我刘家三代做官,但靠他,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相信他能写出那篇文章,能让这篇文章流传下来,是我的功劳,也是他的荣幸。”刘新卿态度有些桀骜,看向窗外的眼神也变的焦虑。</p>
“刘大人真是好厚的脸皮呢。”司朔笑眯眯的样子有些恐怖,“刘大人,你怎么一直往窗户外边看?有什么东西吗?”说着,司朔也学着他的样子,向窗户的方向伸长脖子,看上去十分滑稽。</p>
“哦~我想起来了,大人你一定是在等救援吧。”司朔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说道,“但是啊,忘了告诉你,他们呀,全部被我杀啦!”</p>
“不,这不可能!”刘新卿所营造的镇静在这一刻全部消散殆尽。</p>
“不信么?”司朔就如同戏弄手中老鼠的猫一样,从怀中拿出一串刻着“隐”字的黑色令牌,“我实在想不通,为何能靠一张巧嘴戏耍齐晋两国的刘大人,为何会和一个边塞的杀手组织扯上关系?”</p>
“更让我想不通的是,刘大人身居高位,居然找的杀手锏,是这样一群臭鱼烂虾。”</p>
刘新卿此时是真正的面如死灰,嘴巴张开,双目无神,就像一条被潮水带上岸的死鱼。</p>
“求...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砰砰砰”的磕头声在屋内想起。</p>
自打刘新卿当上上卿后,他已经记不起上一次跪拜是什么时候了。但此时,他的额头上已经嗑出一片嫣红,披头散发,脸色癫狂。</p>
“放过你?好啊,”司朔一挑眉,“不过我有一个条件。”</p>
一听到事情似乎还有转机,刘新卿欣喜若狂,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还有面子,卑微地匍匐在地上,恳切的说道,“您尽管说,在下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p>
“在这南晋官场之中,还有谁,和这五邪教有所勾结?”听完司朔的话,刘新卿稍一犹豫,但是见司朔的短刀又贴到他脖子上,赶忙回答道,“是张公公,张公公是我的上线。”</p>
“那个大内总管,张公公?”</p>
“正是他!”司朔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果然是他!”他默念道,“除此之外,还有谁?”</p>
“小的不知,我们之间采取的是单向联络,我负责安排五邪教潜入在南晋的普通教徒,并为他们提供便利,张公公则负责和我还有北齐的王添联络,不过……”</p>
“不过什么?”</p>
“属下觉得,张公公上面似乎还有人。刘新卿连忙说出自己的猜测,以免又招惹司朔的怒火。</p>
“好,很好。”司朔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像刘新卿这样贪生怕死的人,是所有刑讯者最爱的逼供对象。</p>
“大人,可以放小的走了吗?今日发生的事情,小的绝不会向其他人透露一点儿风声。”刘新卿试探性的问道。</p>
“别着急,再帮我完成一件事,我就可以放你走了。”</p>
“小的一定照办!”刘新卿一本正经的忠诚模样让司朔有些忍不住发笑。强忍住笑意,司朔缓缓说出最后一个条件,</p>
“我想让你把命借出来,偿还十五年前北齐边塞百姓所受的铁蹄鞭挞之苦!”</p>
一个成熟的猎人是不会给猎物任何还击的机会的,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司朔的短刀,沿着刘新卿的喉咙,画了一个完整的圆。</p>
但是刘新卿肯定还是将这句话理解到心里的,失去支撑的脑袋落地时,脸上谄媚的笑中带着一丝困惑,和一丝惊恐。</p>
他心里算盘打的倒是好,自己手握众多情报,又是南晋高官,于情于理,司朔留着他,肯定是要比直接杀了他要划算的多,况且为了表示诚意,他已经提供了如此多情报。</p>
很可惜,他低估了一点,那就是司朔的仇。由仇而引出的恨,是人心中永不可控的一项因素,他能让小鬼披上人皮,也能让善人变成恶棍,也能让一只喋喋不休的蝉,在地下埋藏十几年,只为一朝破土。</p>
司朔看着人头落地的刘新卿,并无任何复仇的快意。</p>
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个开始。</p>
他将会取回他和他的国家所失去的一切。</p>
只是时间问题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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