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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的味道充斥着司朔的鼻腔,那是肢体开始化脓坏死的征兆。</p>
他很熟悉,因为他也曾经在这样的环境中待过.。</p>
这是一间石室,两侧摆满了铁笼,笼子里关着什么东西,黑暗的环境中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是不是传来的呻吟声暴露了他们的身份。</p>
人。被折磨的不成形状的人,匍匐着,满身血污,在堆满粪便和残渣的地面上趴着,有男人,有女人,也有孩童。</p>
他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司朔一行人的到来,自顾自的呻吟,喘息,偶尔翻个身,证明他们还活着,但是司朔宁愿他们都是死人。</p>
胆子小的,如谢菁华,施言,已经捂住了眼睛,不再看这边的情景,月儿张大了最,表情满是震惊和愤慨,阿芸倒像是习以为常的模样,只是眉宇间不自觉的闪过一丝愤怒。</p>
在边塞,这样的情景她同样见得太多太多,那些万恶的奴隶贩子,将掠劫绑架过来的奴隶分为三六九等,最次的,就是这般待遇。</p>
司朔对面,还有一扇门,他没有管笼子里关的其他人,径直走了过去,打算推开。</p>
“等等!”谢莫袂拉住了他,“这些人…不管吗?”他热切的表情里闪着愤怒和同情,此处的人间惨案,让他不忍直视!</p>
“管?”司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捏住了他的衣襟,“你让我,怎么管?”</p>
“你知道吗?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有活路了,知道吗!”司朔突然发出一声怒吼,胸膛剧烈的起伏,“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救出去,也活不长。”</p>
司朔垂下眼,回忆起他曾经见到过的那些目光,死气沉沉,没有一丝希望。那是他见过最绝望的眼神,“我也想救,我也想救他们啊!”</p>
司朔不再言语,走到一间笼子前,手中短刀一挥,铁链被拦腰砍断。笼子吱的一声被打开,里面匍匐着的人勉强抬起头,看着浑身不断颤抖的谢莫袂,和垂着头站在一旁的司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p>
谢莫袂忍者心中的恶心和反胃,踏入满是秽物的笼子里,蹲在那不成人形的躯体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无害而温和,“我带你出去,走!”他一只手拉住此人的手臂,想要将其往外拖。</p>
“唔唔唔——”那人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嘶吼和一连串的杂音,“你想说什么?我带你出去,我给你自由,你可以回家了!”谢莫袂的脸涨得通红,但是这人的反抗也越来越剧烈,竟然挣脱了他的手,整个身体所在铁笼的角落里,身躯不断的颤抖着。</p>
“为什么?为什么呢?你…你不愿意离开这里吗?”谢莫袂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这人在自己的手腕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鲜血顺着他的手臂,将整只手,也染红了。</p>
“小心化脓。”司朔不知从何处拿了一瓶烧刀子烈酒,拉着他的手臂,给他清洗着伤口。</p>
“司朔,我不懂。”谢莫袂的眼神十分呆滞,声音也有些嘶哑,“她…她明明可以走的。”在刚刚的拉扯过程中,他认出了她的性别,虽然看不出年纪,但肯定不会大,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p>
“这个年纪,本应该是她最好的年华,而她却在这儿像个猪猡一般,被圈养着,生不如死。我想带着她离开,她为什么还不愿意?”,</p>
面对谢莫袂的质疑,司朔扭过头,看着仍然缩在角落,但身子已经不再颤抖的小姑娘,向那个方向,挪动了一步。</p>
小姑娘又开始颤抖起来,但是司朔的第二步,始终没有迈出。</p>
“那些豢养她们的人,摧毁了她们一切心智,早已经不是人了。”司朔的声音很平淡,但是任谁都能听出,平静之下,压抑着暴虐和怒火,“她们就像那些贵公子为了取乐所专门培养的蟋蟀,生在笼子里,死,也在笼子里。”</p>
“她们丧失了一切,出去了,只会死的更快,还不如待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中,还能换得苟且。”司朔指了指小姑娘身上的烂创,“不过看起来,她也活不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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