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雪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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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主……”司空摘星闻言抬头，脸颊已流下两行清泪。她轻泣着道：“摘星纵然粉身碎骨也要让圣主早日脱离无尽深渊”</p>

“好，我等你的好……”空中的声音愈来愈微弱，后面几个字竟然说不了。</p>

声音消失。司空摘星拂袖轻拭眼角。然后，她轻轻转懂拇指上的白色玉戒。</p>

身后的黑暗中出现了三人。蓝发红睛，黑色劲装，腰身纤细，胸脯高挺，竟是三个女人。</p>

“白芷，你尽快查清麒麟血脉所在；月影，你去集齐唤醒血饮狂刀所需魑魅；寒清，你去启动我们在潜龙大陆的棋子。”</p>

“是，掌教”三人齐声答道。</p>

“记住，一上岸你们修为便要大降，切不可逞强，一切大局为重，圣主还在等着你的好消息”司空摘星从袖中飞出三个白色小瓶，缓缓道：“这有三瓶人神丹，你们每人一瓶。每半年服用一颗，可以掩盖你们的气息，更改你们的发眼之色。去吧。”</p>

“是，掌教”三人附身作拜，便又一齐失在黑暗中。</p>

司空摘星缓缓朝远处的听音阁走去。</p>

听音阁一楼。八只明亮的鲸油火烛，将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两旁各分列十六名白肤蓝发红睛，着束身白衣的高挑女子。中间两排凳子，坐了八人。</p>

“掌教”凳上八人起身行礼。</p>

“坐吧”司空摘星眼波涌动，声音清澈，爽朗道：“我们上岸的机会终于来了。”</p>

“掌教英明，圣主万安”凳上众人，齐声喝道。</p>

司空摘星手一抬，众人便止语。她继续说道：“三千多年了，圣主被炎武大帝禁制，我们被流放海之一角，炎武大帝的后人却在路上享尽荣华富贵。”她清了了嗓，突然提声说道：“你们说，公不公平？”</p>

“不公平”众人情绪激昂。</p>

“不公平？”司空摘星拖长声音反问道：“炎武大帝布下禁制，只要我们一踏上潜龙大陆修为便会降低六成，你们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p>

凳上众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p>

“哼，废物，靠你们的话，圣主恐怕只能永远饱受禁锢之苦”司空摘星脸色一沉便道：“通知八十一岛岛主和七十二洞洞主，一个月后，前来镇海楼参见。退了吧”</p>

而后，司空摘星步上四楼。窗前。她向遥远的东方看去。</p>

龙吟山，坐落在大炎国东方。这里四季如春，花开阵阵。</p>

乾清宫便坐落巍峨耸立，直入云端的龙吟山的最高处。</p>

一个白胡光头的矮胖老头，正闭着眼，坐在凳上调息。他嘴里流出的血顺着下巴处的几条刀痕往下滴，地上已汇聚了一小滩血，里面还有几颗碎牙。</p>

身旁的茶几上，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黑铁盒。盒顶有些许雪花。盒身有些许裂纹和划痕。盒窗有些许血迹。</p>

矮胖老头身旁的方凳上，坐了个身穿喜庆红色婚衣的女子。女子头上盖了一张红色方巾。女子胸膛起伏不断，嘴里嗡语不断，却是在小声抽泣。</p>

矮胖老头的身前，跪了一个人，站了一个人。跪者，道袍打扮，白发白须，显见年龄不小。站者，身穿白色睡衣，高鼻鹰眼，是个青年男子。</p>

女子还在抽泣。矮胖老头终于不耐烦地睁开了眼，一个巴掌挥去，还没接触到身体，那女子就飞了，直接嵌进了旁边的柱子里。女子香消玉殒。殷红的鲜血血顺着柱子往下滴。</p>

“找死”矮胖老头又突出一口血，隐约还有几块乌黑的血块，可仔细一看又像内脏小块。他看着面前二人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在我出关之前，找到并灭了麒麟血脉，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掂量”。</p>

说罢，矮胖老头竟化成一道风，消失了。桌上的盒子，也消失了。地上的血滩和牙等，也消失了。</p>

跪着的人，慢慢站了起来，和站着的人，相视一叹。</p>

“我们有多少时间”青年男子问道。</p>

“不好说，反正很急”那白发老道说：“走吧，边走边商量”</p>

二人出了门，走到云雾缭绕的下山石梯边。青年男子随脚踢下去一个小石子，只听见传来铛铛铛的声响，竟似没有底。</p>

“走吧，不要想着我带你飞下去”白发老道愧疚说：“能活着从这走下去，已经是莫大恩赐了。”</p>

茫茫的云雾中，传来两声叹息，两个身影渐行渐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