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狗子被踹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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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中</p>

苍山，远在富饶的北方。是人帝风伯掌管之境。</p>

那年那时，正值荷月，恰逢栀子花开。</p>

雪引筝和木栀琴背靠栀子树，盘腿而坐，巧来二人都是弱冠之年。</p>

雪引筝伸手轻抚琴，琴声灵动九天。</p>

木栀琴闭眼静坐，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轻敲打着节奏。</p>

琴声起，丛林里的草木生灵闻声赶来，围着二人，闭眼而卧。</p>

这琴，被雪引筝与木栀琴唤为“于归”，取自“之子于归，宜其家室。”</p>

其一意为：琴似携手之人，一生只予一人所奏，而后赐予他人即为嫁他人之手。</p>

其二意为，遮盖这琴本身的“荣光”。</p>

琴是风伯赐于雪引筝的，而造琴者却是“三皇五帝”中“三皇”之一的伏羲上神。</p>

所以，此琴又唤伏羲琴或伏羲玉琴。</p>

古书有传曰：伏羲琴是伏羲上神以玉石加天蚕丝所制出的乐器，形似古琴，泛著柔和的白色光芒，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甚至能够净化被沾染的心灵。据说拥有能支配万物心灵之神秘力量。</p>

既便它是如此出生，那又如何？即便它有如此神力，那又如何？伏羲上神死了，神倒下了。几千年过去了，能抚它、懂它的人已经去了。</p>

强大的神都做不到的永久，它只是一把琴，又怎能做到永久不灭。它的神力，早在它主人逝去的那天，便消失了。</p>

几千年来，它只是一把琴。一把与世间所有琴都无异的古琴。</p>

琴声停，草木生灵退去，皆愿安得始终。</p>

木栀琴睁开双眼，侧头靠在雪引筝的肩上。</p>

苦笑道：“引筝，苍山也好，刃雪城也罢，终究是容不得我们。”</p>

雪引筝也侧头轻靠在木栀琴的头上。</p>

不屑道：“容不得，弃了便可。栀琴，我们去寻别处，寻一处能容你我二人弹琴听琴的地方。”</p>

木栀琴伸出右手握住雪引筝的左手，颔首道：“君心似我心。”</p>

雪引筝稍稍正坐，木栀琴也坐直了身子。</p>

雪引筝转头，伸手去抚摸木栀琴的脸颊，擦拭他眼角的泪痕。</p>

温柔的问道：“东方有一仙境，名为破晓之地。听说，那里只容无家可归的人，我们可以去那儿，度余生。你可愿意？”</p>

木栀琴用力握住雪引筝在自己脸颊的手。</p>

深情道：“只要你不弃我，我愿随你去任何地方。哪怕是天上极乐国，哪怕是十八层地狱，只要有你，我都愿去。”</p>

雪引筝微微一笑，道“好，愿你我二人，此生此，倾心安之。”</p>

说罢，二人相吻而抱。</p>

回忆结束</p>

雪引筝独坐院中石桌前，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不由鼻尖一酸，泪水出了眼眶，再也止不住了。</p>

雪引筝落泪痛哭，将头埋在琴身上，久久不能平静。</p>

泪水打湿了木栀琴写上字的帕子，眼泪模糊了字迹，也模糊了雪引筝的眼睛。</p>

院门口，麓子墨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叹息。</p>

心道：本还想着，再能听雪引筝弹一曲，现在看来，这辈子再无可能了。活一辈子，若能有一人相知相伴，足矣。人是如此，妖是如此，魑魅魍魉亦是如此，就连仙也是。辛苦活一世，却连心上人都护不住，这种无力感，真是够扎心的。</p>

麓子墨站在门外，许久未进。</p>

渐渐的，雪引筝的心情平复了。缓缓抬头，脸上的泪痕，任由风吹干。</p>

待雪引筝完全平静下来，麓子墨才敲门而入。</p>

麓子墨径直走到石桌前，向雪引筝行礼。未得允许，就直接坐到了雪引筝的对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