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奥尔良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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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让娜便在卡里奥斯特罗的引领下加入了光照会。光照会是一个从启蒙运动时期乃至更古老的时代存在至今的组织，更是一手策划了法国大革命来推进世界的发展与进步。而如今，他们则打算再次对腐朽的法兰西下手，让波旁王朝的后裔再次登上凡尔赛宫的王座，实现法兰西的再兴。</p>

而她的导师，自然也就是光照会除了传说中的光照会真正的领袖，第三术式的最初创造者“神秘智慧之王”阿尔索塔斯公爵（Althotas）和光照会的创建者“理之王”亚当·维森豪特外最高级的“三贤者”之一，与“末药贤者”艾利法斯·李维和“乳香贤者”圣日耳曼伯爵齐名的“黄金贤者”卡里奥斯特罗。</p>

当然，即使如此她也必须要完成组织内的一些任务。成为安插在华伦斯坦家族内的间谍便是其中之一。而就在前几天，这个任务被宣告结束——因为斯梅塔娜·冯·华伦斯坦被其家族指派前来调查光照会的行动，那么让娜也就必须将其“斩草除根”了。</p>

……</p>

“伯爵可没有指示什么哦？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对于他来说，一切命运都会随着他的心意发展。”提到两人共同的“老师”，玛丽安原本疯狂的表情不禁收敛起来，不过很快，她就像是再度忍不住似的狞笑着说道：“接下来只要南洋联盟那帮蠢货将克洛诺石英带回自己的国家，令联合帝国以舰队武力相逼。然后，光照会的特工便会使用罗马联盟的军火与联合帝国舰队开战！”</p>

让娜知道，光照会的间谍实际上已经渗透进了罗马联盟的方方面面，因此做到这种事情并非难事。这次的事件也是光照会在罗马联盟内的渗透者依靠着自己明面上的身份与南洋联盟“秘密谈判”，让南洋联盟误以为罗马联盟要和他们合作对抗联合帝国。而玛丽安所提及的“军火”便是以同样的方式藏匿起来或移交给南洋联盟的。</p>

可以说，南洋联盟本以为自己是作为罗马联盟的刀去对付联合帝国，李氏皇族打着到时候无论失败成功都不会被罗马联盟彻底放弃的如意算盘——毕竟如果开了这个“前科”，其他国家在与罗马联盟合作时就要掂量掂量了。而事实上，他们是光照会的刀，而且目的不是为了伤人，仅仅是献给“联合帝国”这只庞然巨兽的、用于激怒他们去对抗罗马联盟的祭品而已。</p>

而联合帝国自然是察觉出了不对，随即利用罗马联盟自己安插的间谍来暗中通知华伦斯坦家族这样的贵族，即是警告又相当于递橄榄枝。但是，如果斯梅塔娜死在了这里，而克洛诺石英又被带至了南洋联盟，那么两个大势力之间可就互相说不清楚了。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们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但一方损失了舰队、一方损失了重要的贵族，无论哪一方都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而只要稍稍煽动，民间的各种阴谋论自然就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而到了那个时候，即使最终没有演变为战争，光照会的渗透工作与在民间召集信徒的工作也都会简单许多。</p>

“接下来，小让娜你只要在这里杀死‘你的主人’，我们就能轻易地挑起联合帝国与罗马联盟之间的矛盾啦！而‘女王陛下的国家’便可以从中获利！”玛丽安狰狞的刻意强调着“你的主人”和“女王陛下的国家”两个词来讽刺让娜。紧接着，她又微笑着，“好心好意”的说道：“当然，如果你下不去手，让我来动手也可以哦！”</p>

“……”</p>

“不过小让娜你也真是的，竟然会迷恋上任务对象！爱情可是最不靠谱的东西呢，是就连老师也无法洞悉的方程式。”玛丽安耸了耸肩，紧接着冷酷道：“不过无所谓啦——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她的尸体制作成不会腐烂的人偶陪伴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傀儡王后’，怎么样？”</p>

“闭嘴。”还未等玛丽安继续说下去，让娜便厉声将其呵止。</p>

“我亲自动手。”让娜叹了一口气，举起手中的仪式长剑，对准了斯梅塔娜的玉颈。她凝视着斯梅塔娜的脸庞，只觉得她是那样的美丽，圣母般的悲悯与战神般的骁勇同时洋溢于她的脸上，就像是综合了维纳斯与密涅瓦——而这，正是她所爱的姑娘。让娜不禁想起这一年里与斯梅塔娜共同度过的点点滴滴，想着她们共同经历的每一次欢笑，也想起斯梅塔娜对她的每一次“宠爱”，这所有的经历都让她怦然心动、心脏高速跃动着散发热量。</p>

只有在斯梅塔娜的身边，她才是她自己，不是救国的圣女、不是新生的法兰西未来的太阳女王也不是光照会的大启明者，只是一名想在爱人的怀抱中享受痛苦与欢愉的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已。</p>

只有在斯梅塔娜的身边，她才是她自己，那个她自以为早就被自己亲手“杀掉”的天真的自己。</p>

但是，同样的。每一次欢愉之后，她都觉得心痛。因为她早已决定舍弃凡俗的享受与荣耀而去拯救自己的祖国。为了复兴她的祖国，罗马联盟内的一切贵族都是她的敌人——斯梅塔娜·冯·华伦斯坦亦不例外。如果是为了法兰西，自己就必须亲手将这一切斩断。为了法兰西，她不能像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放弃家族的世仇。</p>

所以她最终还是颤抖着举起了剑。她以带着哭腔的话语宣誓着：“再见了，我唯一的爱人。还有——我的天真与懦弱。”</p>

然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