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争斗之情爱与血火之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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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戚凌琳赶到的同时，准备乘胜追击在交锋中被击败的茱莉娅·克劳的少女，让娜·苔蕾丝·波旁来到了地面之上。然后，就在同时，宛如心脏被一只隐形之手紧紧握住一般愣在了当场——斯梅塔娜·冯·华伦斯坦，被她所背叛的主人与恋人，正站在她的面前。</p>

“让娜。”有着暗红色长发的贵族少女神情肃穆，凝视着让娜。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感情，像是爱意、像是憎恨、像是不甘、像是哀愁，但是到了最后，这一切都变成了无风之时的湖水般不起波澜的平静。而在这平静的深处，则又像是隐藏着一颗已经爆发出鲜血与烈火的心。</p>

“斯梅塔娜……”让娜的面容上瞬间浮现出悲凉与惊愕，面色变得苍白，精神也瞬间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太阳王女的煌煌金发也仿佛一下子黯然失色。身后属于米迦勒的火焰双翼也一下湮灭，让她的神性与圣性瞬间泯灭，重新归入了凡人的阵列。她不禁低下头，小声问道：“你是来消灭我这个叛徒的吗？”</p>

让娜希望斯梅塔娜给出肯定的回答。即使她是为了法兰西而战，但背叛恩人与恋人的恶行也绝不可能得以洗清。内疚与羞愧犹如跗骨之蛆般无时不刻的折磨着少女的内心，因此，她隐隐约约的期待着斯梅塔娜给予她裁决与断罪，让她从折磨中解脱。</p>

让娜希望斯梅塔娜给出否定的回答。她多么希望斯梅塔娜只是想要接她回到自己的身边，带她回到原本的日常。再度品味数百个清晨与数万个夜晚。给予她一如往日的温柔与爱情。</p>

但同时，无论斯梅塔娜如何回答，让娜都早已决定不会回到她的身边也绝不会亡于她的剑下。因为，拯救自己的国家，这正是她身为“太阳王女”的责任。为了这份责任，她甚至选择了背叛。如果现在放弃的话，那么这可憎可恨可悲的背叛也将变得毫无意义。</p>

然而——</p>

“不，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斯梅塔娜稍稍顿了顿，犹如一位真诚的骑士那般说道：“让娜·苔蕾丝·波旁，没有发现你是高贵的‘太阳王女’，是我的失误。”</p>

即使之前并不知道让娜“波旁”的姓氏，在让娜展现出太阳王的力量之后，斯梅塔娜也自然明白了让娜流淌着谁的血液。至于和光照会合作的理由，她自然也得以明白。结合平日里对让娜的了解，斯梅塔娜继续说道：“你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国家这一高尚的目的而与我为敌，你并非是为了肮脏愚蠢的欲望而是为了光荣的理想而向自己的主君挥舞枪剑。所以，我认可你的战斗，你的灵魂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阴霾。”</p>

如果说，斯梅塔娜对于让娜的背叛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怒与憎恨，那毫无疑问是拙劣的谎言。即使身为圣骑士，她也绝非是那般纯粹的圣人。但是，所谓的“爱情”不正是互相理解、令彼此的心意互相纠缠吗？</p>

所以，知晓了让娜之觉悟的少女选择了原谅。而如今的她，正为自己以前未能真正的理解让娜的本质而感到悔恨。</p>

“斯梅塔娜……”让娜不禁轻轻颤抖起来，她明白，斯梅塔娜这是在主动为她寻找借口，赦免她的罪孽。但斯梅塔娜越是如此，让娜便越是迷茫。她的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就仿佛是身体被恶魔所支配。而当她快要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心魔却已经让她说出了三个词，三个她不应该说出的词——“我爱你。”</p>

即使她是被安排到斯梅塔娜身边的，即使这一切都不过是演戏。但是，无论是谁也无法否定让娜心中这份真挚的感情。</p>

未有真实守誓若彼者，未有真诚守契若彼者，更莫有纯粹爱人如彼者。然而，破弃一切誓言、契约，背弃一切钟爱如彼者，亦未有之。</p>

“让娜，我也爱你。”斯梅塔娜微微一愣。然后，她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但被自己所信赖的人背叛，或许是华伦斯坦家族的命运，也是我等的罪责吧。”</p>

但这样的表情仅仅维持了刹那，斯梅塔娜便重新让自己的表情如同一位战士。</p>

她没有去质疑让娜和光照会合作能否达成救国的目的，也没有提高自己的筹码来诱惑让娜重归自己的阵营。因为，这在斯梅塔娜看来毫无疑问的是对让娜的觉悟的侮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或好或坏，但既然她已经在自己的选择上赌上了一切，那么任何人都没有对其评头论足的权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