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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快过来。”浑瑊有些欣喜,“大将军同意,让你和我一起回朔方军镇了!”</p>
“真的?”高栝惊喜不已,连忙拜倒下来磕头,“多谢大将军成全!”</p>
李苍玉懂了,原来这两个小子早就私下商量过了……</p>
“光是我同意了,可不算数。”李光弼说道,“高栝,别忘了你还有父母兄长。”</p>
“呃,这个……”高栝仰头看着李苍玉,“阿狼哥,你说怎么办?”</p>
“我倒是没意见。”李苍玉道,“千里从军不是小事。阿舅和阿妗那里还有锋哥,好歹也该先去知会一声。”</p>
“兄弟,没关系。”浑瑊道,“我陪你回家一趟,也好拜见你的父母和大兄。当面请问,他们若肯,我们就一起去;他们若是不肯,那就……过几年再说。如何?”</p>
“好!”高栝一口答应。</p>
李苍玉讶然的看着浑瑊,真是少年老成,既有主见又想得周到!……栝弟认了一个好义兄啊!</p>
“既已谈妥,你俩先下去。”李光弼道,“我和李苍玉,还有话讲。”</p>
“是。”两小子先走了。</p>
李光弼看着李苍玉,“你最近如何?”</p>
“回大将军,一切正常。”李苍玉直言道,“我就跟着郝将军,在慢慢适应金吾卫,学习怎么做一个金吾游徼。”</p>
“不用谦虚,我足不出户都听说了你的大名。”李光弼淡淡的道,“破了两棕大案子,连圣人都特意给了你赏赐。”</p>
李苍玉有点愕然,刚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就知道了?……倒也不奇怪,虽是托病不出他毕竟还是金吾卫的正印大将军,应该每天都有人及时的来向他汇报工作!</p>
“看来,你很适合做这个金吾游徼。”李光弼道。</p>
李苍玉深呼吸了一口,“大将军,我也想去朔方!”</p>
李光弼拧了拧眉,“你金吾游徼做得好好的,连李岘将军都对你分外看重,想要栽培你一番。为何突然又要离开?”</p>
“其实我来投军,最直接的想法就是想要沙场建功。”李苍玉道,“如今做了这个金吾游徼,虽然也能为朝廷略效绵力,但终究不是我的初衷。”</p>
“那你一开始,为何不直接去朔方投军?”李光弼问道。</p>
李苍玉苦笑了一声,“不瞒大将军,有两个重要原因。其一,当时我身边还带着栝弟,他连户籍都没有,离京远行诸多关卡根本过不去。实际上在投军之前,连我自己也都没有户籍。其二……因为金吾卫,是大将军你在招兵!”</p>
李光弼眉头轻轻一拧,“那如果不是我招兵呢?”</p>
“实话实说,我未必会去!”李苍玉道,“禁军也好彍骑也罢,在百姓的眼中都已腐化堕落,连‘侍官’这个往日的尊称,都变成了骂人的词汇。我李苍玉虽是不才,却也不肯与之为伍!”</p>
“你能如此直爽,不错。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李光弼道,“那一日你们兄弟俩在念奴斋打架的时候,我就在场。当时我刚来京城,受郝廷玉之邀去观摩那一日的诗酒之会。当时我见你兄弟二人使出了出手剑技,便联想到了昔日王忠嗣将军麾下早已消散的先登死士们。”</p>
李苍玉微一皱眉,“大将军是想借由我们兄弟二人,找回先登死士?”</p>
“没错。”李光弼道,“他们全都是战场上一等一的战士。换句话说,他们也全都是危险的杀人高手。就算他们不愿再次回归军队,也不应该就此销声匿迹隐伏在民间,他们应该处在朝廷和官府视野之中,接受必要的监督和管制。你已是金吾游徼,你应该能懂这个道理。”</p>
“是,我明白。”李苍玉点头,这个理由确实很充分。先登死士是战场上的一流杀人机器,如果潜伏到了民间脱离了官府的视野和管控,万一作起恶来,那后果也将是难于设想!……李光弼这位金吾大将军,真的不是一般的负责啊!</p>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你舅舅高玉就是当年的先登死士之一。”李光弼道,“并且不排除他身边另外还有,别的先登死士。对,就在你们猎园!”</p>
李苍玉深呼吸了一口,“大将军想要怎么做?”</p>
“我会让高栝,先将我的一封亲笔书信捎过去。”李光弼说道,“见信之后,先看一看高玉本人的态度。如有可能,我希望高玉重回朔方军。如果他不愿意,至少也该做回良民,不要再藏在太白山中当逃户猎人。若得机会,我希望你也劝一劝你阿舅。”</p>
“明白。”李苍玉点头。</p>
“再说你的问题。”李光弼道,“你想和高栝一起去朔方军,我这不能同意。”</p>
李苍玉愕然,“为什么?”</p>
“我另有安排。”李光弼道,“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稍安勿躁,先安心的做好你的金吾游徼。”</p>
“大将军!”李苍玉抱拳,正色道,“我既然主动投军于金吾卫,就是信得过大将军你。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安排,我都会认从。但我还是要提出唯一的一个请求!”</p>
“讲。”</p>
“让我去边关,上战场!”</p>
李光弼眉宇微沉,眼中闪过一道奕奕精光,然后,他非常难得的在李苍玉面前微然一笑。</p>
“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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