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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庐之内,阎王翻出了楚岚收在柜子里的茶叶与茶具,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p>
“我来吧,”祉瑶接过阎王手上的东西,取出适量的茶叶置于茶碾之内,轻柔地碾压成茶末。她一边碾茶一边试探性地问道:“祉瑶有一事不明,还请阎王指教。”</p>
突然被点名的阎王大概猜到她想问的事,笑道:“通灵巫女请说。”</p>
祉瑶将碾碎的茶末倒入茶罗子之中,轻巧地将茶末过筛,问道:“为何楚前辈坚持要看无尘武器的本相?”</p>
“这个嘛……”阎王轻咳了两声,“其实是前阵子我与师父通信,提及上次无尘被墨云囚禁重伤之事,师父觉得以‘魔’的能力不应该如此轻易束手就擒,想看看是否有帮得上忙的地方而已。”</p>
祉瑶继续手上的动作,将茶末分别下在几个茶碗之中,沉吟片刻,才问道:“你的意思是……楚前辈觉得无尘的问题出在武器身上?”</p>
“也不一定。她只是先从能设想到的角度出发看看而已。师父博古通今,比我思虑缜密,冥界之中有机会让她提点一二的人不多。何况这次是她主动提出想要见一下无尘,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可多得。”阎王接过祉瑶递过来的茶匙,学着她的动作在点注过的碗内环回击拂,一边安慰道:“通灵巫女也不必多心,此番前来纯粹是想要提升一下无尘的修为,尝试最大限度地让他发挥他自身的优势而已。”</p>
“你曾说过,无尘进入赤焰锻造,是为了守护一个人。可否告知那人与他是什么关系?“</p>
阎王的手忽然一顿,茶碗差点被他打翻。</p>
“这个需要继续击拂,不能停下来。”祉瑶看了看阎王手上的那碗茶汤,好心提醒了一下。而后她转向另一碗,继续制作,却又猝不及防地回到了方才的话题之上:“足以让他忍受挫骨扬灰之痛执意去锻造,对于他来说必定是举足轻重之人。但他似乎从未提及过此人,而且他一直守在我的身边,几乎寸步不离,还能分身去守护他原本想要守护之人吗?”</p>
如果阎王像凡人一样有感觉,此时必定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装作专心致志地击拂着手中的茶汤,故作平静地说道:“他的事情还是由他亲口告诉你比较好,旁人不知道细节也不方便透露……”</p>
“那好吧,”祉瑶将茶碗放到托盘里,她吸了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那么请问——无尘与慕辰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俩眉眼之间长得一模一样?”</p>
阎王心中直呼不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被祉瑶逼着追问这些问题。他帮忙为手持托盘的祉瑶推开草庐的门,低声道:“若是通灵巫女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妨直接问无尘,我相信他会如实相告的。”</p>
祉瑶本以为能借着这个机会向阎王探询一二,没想到竟然什么都没问出来。直觉告诉她,方才阎王把她支走,很有可能是红袖的本相与她有关,甚至可能与无尘和慕辰之间的关系有关。然而她想不通的是,若是与自己有关,为何不能让她看到?可是怕她看出什么端倪?她端着托盘来到草庐外的桌椅之处,红袖已被还原成抹额的模样,安安稳稳地系在无尘的额上。</p>
楚岚接过她递过去的茶碗,趁着温度刚刚好喝了一口,唇边带笑曰:“果然是味道极好,色香俱全。”</p>
方才祉瑶光顾着套阎王的话,竟按着人数煮了四碗茶。看到无尘接过阎王递给他的茶碗,她立刻一手抢了过来。阎王与楚岚皆疑惑不解,却又沉默等着看二人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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