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回到现世红尘问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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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由那道童引路，出了大殿，顿时被山外玄山的奇异景观震住了。</p>

看光景，天地一片素白，分不出是白天还是月夜。</p>

东方、西方各有一枚巨大的“圆盘”，发出柔和的白光，看不出哪个是太阳，哪个是月亮。</p>

幽蓝的穹顶之上，紫薇北斗、二十八星宿，分明布列。</p>

“噫，好美啊。小道士，你们这里每天都是这样子吗？”</p>

“嘿嘿。每天是什么意思？我自打生来，便跟在师傅身边，师傅也很少提及山下的事情。恩，反正这里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p>

小道童带着他们走了一段，大体看来这里与楼观台几无分别，只是这天上的景象太过诡美。</p>

众人来到大门前，小道童便停下了。</p>

“你们自己开了门，下山便是了。”</p>

“你不跟我们下山吗？”李长笙俏皮的逗他。</p>

“我从来没有走近过这扇门十步之内。”</p>

“为什么？”</p>

小道童没有回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们快下山吧。”</p>

说完，自己便回去了。</p>

李长笙开心的笑着，抬腿便向着大门走去。</p>

郭暧还没来得及跟上，就见李长笙忽地跌跌撞撞的退了回来，好似受到了什么巨大的阻力。</p>

“哎，你怎么不看着点，楞往人身上撞啊。”</p>

李长笙后退几步差点摔倒，站定之后，抬手指着前方便骂，好像那里站着个人似的。</p>

“你，你怎么了？”</p>

“我刚才明明看见好几个人，有一个人还直戳戳的冲我撞过来了，好像他根本看不见我似的。”</p>

郭暧什么都没看见，鲜于燕和夜叉丸也是，不过看李长笙的样子不像在说谎。</p>

“没人走过来啊？”</p>

“走。”李长笙也不理会，拉起郭暧的手，再往门前走去。</p>

走了几步，二人旋即又退了回来。</p>

这一次郭暧也看见了，李长笙果然没有说谎，有许多的人进进出出，就在自己的身边，甚至与自己擦肩而过，有说有笑，好像根本看不到自己二人似的。</p>

“郭暧，你看到了吧？”</p>

“看到了。”</p>

“是不是很可怕？”李长笙皱着眉。</p>

“恩，如果不是提前说了，我也会被吓到的，我想这里应该就是山外玄山与楼观台的交界之处，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诡异景象。那个道童不是说过么，他从来不会靠近这扇门十步之内，想来就是因为这个。”</p>

“那么怎么办？我们就这样走过去？”</p>

“还是小心些。这门内，我们看到的应该都是些虚相，就怕大门打开的时候，我们便会立刻进入现实世界，我们还是小心些不要被撞到这些虚影，免得生出什么意外。”</p>

三人依了郭暧的说法，小心穿过人群虚影，推门走了出来。</p>

一阵清晨特有的湿润气息，夹杂着山花的香味，扑面而来。</p>

再看身边鱼贯进出的人影，果然一个个都是活生生的男女。</p>

四个人难抑心中的欢喜，回头看着身后楼观台的大门，回想昨日的遭遇，一切就像一个梦。</p>

李长笙拿出白鹤道人的黄纸符咒，傻傻的笑了起来，“感觉像假的一样。”</p>

“哈哈，是啊。这山外玄山当真是奇妙的所在，恐怕此生再无机会进到这里了。”</p>

“你还想来啊，差点把小命儿丢了。”</p>

“你不想来吗？”</p>

“我，我也想。不过还是算了吧，除非那白鹤道人带我们来。那个王道士也行啊，他们带我们来也好啊。对了，人家交代你的事情，你就那么草率了之啊。”</p>

“你是说王道士的包裹？那本来就是王道士要我交给白鹤道人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既然白鹤道人已经收了去，就随他喽。”</p>

“你一点也不好奇？不想知道那包裹里装的什么？还有那个王道士，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师兄的事情？”</p>

“不想知道。”</p>

“不过，还是要谢谢那个臭道士的，总算没让我们白跑这一趟。改天好好谢谢他吧。”</p>

“恩。”郭暧嘴上答应着，心里忽然沉重起来。</p>

四人到了客栈，取了寄养的马匹。快马再回渭城。</p>

本来郭暧是想自己和鲜于燕先到渭城，处理好王道士的官司。李长笙则由夜叉丸护送先回长安，筹备白鹤道人交代的事情。说来说去，拗不过她，只好答应李长笙一起先去渭城。</p>

王道士所在的破道观外，吵吵闹闹围了百余号人。四人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门前，只见门口站了两个差人，正在维持秩序，喝退不断想要进入的人们。</p>

郭暧心里一阵不安，虽然说不准发生了什么，但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赶紧给鲜于燕使了个眼色。</p>

鲜于燕亮出了自己的腰牌，那俩差人本就是赵大路的手下，常听赵大路提起鲜于燕的名号，当下由一人引路，带进了院里。</p>

院里的情形更是奇怪，除了一些衙门里的人，还有十数位衣着阔绰的豪绅，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看样子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