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谚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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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曾经如此平凡的我，竟然拥有如此力量！虽不是正面交锋，但也算是间接和四御这样的存在打成平手了。”谚行一直保持着平静慈祥的面容，露出了一丝兴奋。得到可以媲美最高等存在的强大力量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p>

“喔，本性终于暴露出来了...这才像人样嘛。”</p>

“人？哈哈哈哈！我已经不是人了！我已经不是这种卑微弱小的存在了！”谚行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瞪起双眼，释放的力量相较之前增大不少。</p>

紫光壁出现了数道裂痕。</p>

突然，一支剑刃从背后刺穿了谚行的胸口。</p>

“是谁！”只见金色的液体从伤口处喷流出来，谚行的后脑勺逐渐变成一张面露凶相的脸，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怒目，盯住从背后偷袭的人，眼前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长相英武的男人双手握剑，用力把剑推进他的身体。那祥光凝聚而成的罩子，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p>

一柄紫金瓜锤扫过，那男人用双臂交叉于胸前，挡住锤击，但整个身体则被击飞至裂口外，谚行再次结印，裂口随即被封上了，剑未从身体拔出。</p>

“三钴法剑...”谚行呢喃道。</p>

“哟，原来是玄武台天目众的萧总帅，你来得很是时候呀...”清玄嘴角一扬，露出一丝笑容。</p>

“清玄大人...好久不见了”萧永昼松开交叉的臂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p>

“区区天目众总帅，怎么可能会伤得到我！”谚行前面的长着慈相的脸和后面长着怒相的脸同时开口说道。</p>

“我受托去了趟天竺，协助调查一个失踪数百年的因陀罗，查着查着...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萧永昼把手指拗得咯咯直响，全身散发出一股赤红的光晕“那位失踪的因陀罗，手中有一件可以召唤和指挥天夜叉的法器...哎呀呀...天竺天界那帮家伙，得了不灭之身便整日醉生梦死，丢了个人这么久也没能察觉...真是的...”他挠了挠头，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突然脸色一变“谚行，弑神之罪、破坏世间秩序之罪，此二项罪名足以判你形神俱灭了，若你现在束手就擒，或许天庭能让你死得痛快点...”言语中带有一丝杀气。</p>

“罪...哈哈哈哈！罪！当初屠我村庄杀我妻子的魔物有罪吗？！你们天目众见死不救，有罪吗！为什么我们人类注定要如此卑微渺小，为什么我们人类注定要被蹂躏！渴望力量有错吗！？有错吗！？还有！那个女道士...她也是弑神者吧...她也是人类吧！为何只有她是例外！为什么！”谚行吼道，那声音听上去很不正常，让人有毛骨悚然之感。</p>

“不为什么...因为你不是她。”萧永昼冷冷地说道。</p>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谚行发出诡异的狂笑声，头左右两侧又长出两张脸，左为喜相，右为悲相。四张嘴齐声说道“本来想多玩一阵的...但我现在心情非常糟糕...这招本来想迟些时候用的，现在让你们见识一下吧...”他收起背后那数不清的手臂，只留下四只，前两只拿着毗湿奴的妙见神环和妙音法螺，后两只拿着金刚杵和一柄黄金法铃。</p>

只见谚行祭起神环和法螺，神环飞在空中，划出一道异常巨大的裂口，法螺响起天籁般的梵音，摇动法铃，裂缝中竟飞出无数天夜叉...有的驾着三匹马的战车，有的是骑着一匹人面马，有的则扇翅浮于空中，手中所持武器不尽相同。听到梵音的天夜叉，身上随即出现蓝色的火焰，獠牙和犄角长了数寸，眼珠变成紫红色，发出响亮的、嘈杂的诡异叫声。</p>

此时天界...</p>

九霄天机府后方，是一个挂满笼子的区域。笼子均钩在一条条不知从何处垂下的金属粗链上，虽大小、高低各不相同，但异常错落有致，似乎遵循了某种奇特的规律。</p>

方才凯瑟琳被两只怪鸟扔进笼子，已经疲惫不堪的她似乎连忧虑的力气也没有，门关上后，便躺下沉沉地睡着了。</p>

睁开朦胧睡眼，她伸了个懒腰。</p>

“你终于醒啦。”声音从上方传来。</p>

一抬头，只见旁边另一个底面高出半截的笼子，关着一个天蓝色眼睛，留着金黄色短发的少年，衣着非常奇怪。</p>

“噢...你好...”凯瑟琳其实被刚才的说话声吓了一跳，但还是故作平静地打了声招呼，仔细看，发现那少年也是金发色目，心中不免好奇，问道“你...也是尤罗巴人...？”</p>

“尤罗巴...？噢！噢，是的，算是吧...”少年答道。</p>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算是吧’这样回答的...”不知为何，凯瑟琳从一开始便隐约觉得这个少年非常可疑。</p>

“我的意思是...我父母是尤罗巴人，但在东土长大，所以...”</p>

“对喔...我真糊涂，怪不得你汉文说得字正腔圆...”</p>

“我叫伽玛，你呢？”</p>

“我叫凯瑟琳·格兰菲尔。”</p>

“格兰菲尔...”少年似乎若有所思。</p>

附录：</p>

1.结跏趺：佛教修习禅定时常用坐姿之一，也被称为‘金刚座’。右脚盘在左腿上，互交二足，以左右两脚的脚背置于左右两股上，足心朝天。</p>

2.自在座：佛教观音常见坐姿之一，右腿曲起，右臂置于腿上，左腿于座上下垂，左手抚于座台之上，姿势看上去十分自在舒坦。</p>

3.北冥：连神也不敢轻易接近的秘境，贮藏着巨大的、毁灭性的力量。不同地域称谓也有所不同，东土它被称为‘北冥’，西方称其为‘深渊’，天竺则称其为‘乳海’。</p>

4.中天北极紫微大帝：东土天界四御之一，统帅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四方二十八宿等星斗，是斗部（星斗）的首脑，也是天目众的顶头上司。</p>

5.因陀罗：是天竺天界除三相神外，最高等的存在，由于喝过不死甘露（如同外挂），无需经过艰苦修行亦可永生不灭。</p>

6.景教：指东方亚述（今叙利亚）教会，是从基督教东正教派的分支，于唐朝正式传入中国（唐代前亦有依稀教众在东土活动），也被称为聂斯脱里派。</p>

7.吠陀教：古印度宗教之一，为多神教，学界普遍认为吠陀为今天印度婆罗门教的前身，与佛教也是颇有渊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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