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细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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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这般的，这院门的钥匙呢，是贵人们一把，咱们这儿一把。但因贵人们大多不会来此长住，也无甚要紧贵重的东西。遂而……为着平日里洒扫方便，贵人们若未特意要求，咱们这儿一般是不怎么上锁的。”</p>

老鸨听着萧忱的问话，斟酌着开了口。</p>

毕竟，这位虽未着官服，但看起来，怎么都比那位偶尔也会来上一遭的府尹大人，要吓人许多。</p>

苏清宴眉微皱，怎么什么都那么巧……</p>

天时、地利、人和么？</p>

刚一踏进院门，便有已在一旁守了好一会儿的衙役上前道：“大人。”</p>

梁成甫闻言只微颔了首，看了看一副事事以他为先的萧忱一眼，憋着气应了一声，“上前带路吧。”</p>

刘荣宽见梁成甫等人继续向前走去了，扯出一个笑道：“小公子……咱们不若就在此处呆着等个结果就好。”</p>

苏清宴闻言一乐，感情这刘主簿方才是被吓着了？</p>

是被死者的死吓着了，还是被死者的死状吓着了？</p>

若是被死状吓着了，那这凶手不是明摆着是仇杀吗？</p>

轻微的自负。</p>

这是苏清宴对可能存在的那个凶手的第一个印象。</p>

顿了半息，苏清宴才开口道：“这样，刘大人若是嫌麻烦，不若就在此处等着好了。”</p>

随即，便伸手安慰式地拍了拍刘荣宽的胳膊，而后便领着竹禹跟了上去。</p>

“哎！”刘荣宽见状忙喊出了声，随即便像怕吓着了什么似的，收住了声。</p>

看了看周围深沉渐浓的夜色，也赶忙快步跟了上去。</p>

“啊——”</p>

待一行人来到了安置尸首的地方时，老鸨与那花娘先惊叫出了声。</p>

随即，大部分人也皆倒吸了一口凉气。</p>

死者面色怪异，双眸近乎眦裂地睁着。眸子幽幽的，似乎正在与人对视。</p>

最重要的是，死者虽已被衙役尽量以平躺之姿，安置在了席子上，但其身形，怎么看怎么怪。</p>

“你……公子你要是怕了……”竹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p>

“无妨。”苏清宴轻摇了摇头，止住了竹禹接下来的话。</p>

非是苏清宴丝毫不觉慎人，而是她向来清楚一个道理——死者虽看似可怕，可这世上，最可怕的，从来都不是已死之人。</p>

“何……何处发现的？”梁成甫虽不至于被吓成刘荣宽方才那副模样，但也是有些变了神色。</p>

“禀……禀大人，就在那边的桃花树下。”衙役一副提起来仍心有余悸的模样。</p>

“具体说下去。”萧忱看了那桃花树一眼，便收回视线，对着衙役开口道。</p>

“方……方才我们同刘大人一道来寻这小厮，结果遍寻不见。最后就……就寻到了这个院子来。”</p>

“进来后，李勇便在那桃花树下发现了人影。然后……然后他以为是谁在此处，结果……结果待走近了，才发现发现似乎是个人……跪着。”</p>

“李勇觉得奇怪，便上前拍了拍那人，谁知……谁知，那人一拍就倒了。就……就发现了死者。”</p>

跪着？</p>

苏清宴闻言一顿，看来有八成的可能是仇杀了。</p>

只是……仇人到底是那姜二，还是这小厮？</p>

怎得这小厮死状看起来，还要惨上一些？</p>

“你说……是跪着的？”萧忱闻言墨眉微挑，问道。</p>

“是……是。”衙役微颤着回话。</p>

“舅舅，此死者的腿……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大对劲。”苏清宴上前一步在萧忱身旁轻声道。</p>

对此，梁成甫倒是未有何微词。毕竟，不过是一个小毛孩子罢了。</p>

何况，他还指着萧忱帮忙呢。</p>

于是便也卖了苏清宴一个好，对着衙役道：“本官瞧着也是有些不大对劲，你们可检查清楚了？”</p>

方才回话的衙役闻言便忙道：“哦是……是。此人当时虽是跪着的，可……那腿……似乎是被打折了的。”</p>

众人闻言皆心中一寒，这凶手是有多凶残……才会做到如此地步……</p>

“梁大人，不若让你带来的仵作便在此处验尸，你我二人先去那桃花树下看看？”萧忱对着梁成甫问道。</p>

“好。”梁成甫应得倒也干脆，毕竟，他也不想杵在这儿，看死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