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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易章这才逐渐回过味来，将脑袋挪过来，眉梢一挑，拒道：“那怎得成？”</p>
“你我二人只是一个说的是会传开来。”</p>
“一个说的是不会传开来。”</p>
“那何为传开？”</p>
“既是当初作约时的不谨慎，便也不好区分。”</p>
“遂而——也算得是都、输、了。”</p>
“你既输了，那便该允诺。”</p>
裴易章逐渐回复至了先前那副掌握大局的模样，一本正经地敲了敲书案道。</p>
“好。此番便是小弟输了吧。那不知裴兄想要个什么诺？提前预着，也好让小弟有个准备才是。”</p>
苏清宴轻理了理衣袖道。</p>
“若是……裴兄当真瞧上了小弟我。那也得给小弟留一番时日，来细想慢思才是。”</p>
裴易章闻言又是一顿。</p>
而后才平复了神色，带着几分高深莫测，道：“只肖今晚你陪，不，同我出去一趟就好。”</p>
苏清宴挑眉。</p>
怪不得，要元安早些来送药。</p>
可……</p>
不带元安，带她？</p>
还有什么是贴身小厮兼书童不能晓得的？</p>
“可裴兄，书院一向是在酉时五刻，将至掌灯时分就闭门了。”苏清宴支肘问道。</p>
裴易章啧了一声，才一脸没眼看的模样瞧着苏清宴道：“哪个让你从正门出去了。”</p>
“密道？”苏清宴诧道。</p>
而后才了然道：“裴兄，你这是要拉着小弟逃学啊。”</p>
少年笑得揶揄。</p>
待早早用过了晚膳，又取用了元安送来的药。裴易章才如做贼一般，忙拉着苏清宴就要往外走。</p>
“裴小五，你们做什么去？”</p>
蓦地，身后传来了顾霁光的声音。</p>
两人，不，该说是裴易章一僵。</p>
转身过去，笑得极亲切：“苏小弟准备拉着我去赏月。”</p>
苏清宴：“……”</p>
顾霁光闻言抬头瞧了瞧天上。</p>
指着那近乎躲了半个身子在云层里，只散了一些稀薄光线的月亮道：“你说是赏它么？”</p>
但还不待二人作回，顾霁光又开了口：“还有。方才我分明就瞧见，是你拉的清宴。”</p>
少年几步走过来。</p>
一副你莫想诓我的模样。</p>
许是还记着下午的戏弄，少年此时还真是一副很不好说话的模样。</p>
口舌再三。在裴易章几番“明令禁止”和“威逼利诱”下，顾霁光终是答应，不同顾家人讲今日之行。</p>
于是，原定的二人行，便变为了三人行。</p>
“哎，万一一会儿韫书回来……”</p>
顾霁光又问道。</p>
“我已留了书信在你的案桌上，告诉他，我们要趁休假前，好好准备准备下月的小考。”裴易章压着声音，边走边道。</p>
是了，韩韫书自入书院以来，一向一个人抱着书早出晚归的。</p>
可是……</p>
瞧了瞧似乎自入了为甲堂后，便再也未曾怵过考试的顾霁光。</p>
又瞧了瞧平日里当真跟玩儿似的，只肖试前，对所学内容的理论知识，略作温习的裴易章。</p>
苏清宴心中微凉。</p>
她今夜的确是准备再温习几遍功课来着的。</p>
待避过几个值守巡逻的学生。</p>
三人便来到了，据裴易章说，最好过的墙。</p>
“你要逃唔……”顾霁光才一出声，便忙被裴易章捂住了嘴。</p>
“顾小秃，你小声点成不成？”</p>
裴易章低声告道。</p>
见顾霁光一脸保证地点了头，裴易章这才放开了手。</p>
“书院只说了何时闭院，可又不曾说过，晚间不能出去。这又怎算得逃学？”</p>
裴易章眯着桃花眼笑得狡黠。</p>
苏清宴：“……”</p>
少年，诡辩之才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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