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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还冷哼了一声。</p>
忽被止住的无涯虽渐渐冷静了些,却仍旧轻蔑地瞧着对面的二人。</p>
一个灵巧动作,便将被拽住不得动弹的手,从对面男子手中解了出来。</p>
竹禹见状一顿,压眉诧然道:“你、”</p>
“上次不过是不想同你多纠缠而已。”着破布,穿旧麻的少年,瞧着对面男子有些诧异的模样,扯唇轻蔑道。</p>
苏清宴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伸出手指,摇着否定道:“不。你确实够巧。但,却不一定打得过我的书童。”</p>
无涯听罢也只凝眸冷眼,瞧着对面一身绣竹暗纹袍,永远是笑意吟吟的少年。</p>
随即,便嗤笑出声道:“哪来的恩?我办事,你们给钱。”</p>
“不过银货两讫而已。”</p>
驳的是竹禹的话,但深眸盯着的却是苏清宴。</p>
而不想,对面少年见状却煞有其事地,应和着轻点了头,开口道:“嗯,的确。银货两讫而已。”</p>
“所以,苏某给你的,便只是这次的酬劳罢了。”</p>
少年依旧笑意吟吟地开着口。</p>
“卜文巷一事,是巧合,也不是巧合。而之所以要告知你,也并无别的意思。”</p>
“只是……为了让你我间的合作,更牢固而已。”</p>
“你知晓苏某一事,苏某也知晓你一事。”</p>
“正好。”</p>
少年轻落下最后一句话,便转身欲走。</p>
但随即似又是想起何事一般,脚下微一顿,回转身来,对着斜坡之下的褴褛少年一笑。</p>
颔首道:“对了,苏某觉得,无涯小哥此次选的地儿倒是不错。人迹罕至,风景甚阔。”</p>
“以后若再有往来,便也定于此处吧。”</p>
说罢,少年便唤了书童,迈上河畔,径直行远了去。</p>
只余无涯一人,还立在原地。</p>
无涯捏紧了钱袋子,作势欲扔,却到底止了手中动作。</p>
隔着碎发,眯眼凝眸地盯着已走远了的少年。</p>
才沉下心中的郁气,将钱袋往怀中一揣,“啧,失策罢了。”</p>
但蓦地,却一顿。</p>
将钱袋拉开一看,里面赫然装着的,不是银子,却是两张银票,和几包果脯。</p>
无涯见状眸色略沉,抿了抿唇,便将银票和果脯利落地取了出来。</p>
随即,才将钱袋揉成了一团,塞进了怀里。</p>
如往次那般,朝当铺行去。</p>
而这方已行远了的竹禹,才对着苏清宴开口道:“所以,方才还是你激怒的那小子?”</p>
苏清宴闻言,很是坦诚地摇了摇头,摆手道:“非也。只是告诉他一事而已。”</p>
先前她是对无涯举止感到困惑,却未曾起过要查一查的心思。</p>
但上次,她随胡维去往卜文巷时,却意外瞧见了小心翼翼匿于某户人家之外的无涯。</p>
且,她近日要无涯办的这最后一桩事,也算是彻底露了身份。</p>
再加之,无涯极为突兀地换了地点的缘故,才让她起了要查一查这乞丐无涯的心思。</p>
毕竟,总不能旁人知她甚多,而她,却鲜知他人。</p>
能留退路的时候,自然也得留一条才是。</p>
而张嗣敏一案,只要揭了,那便只等坐观。</p>
她不急。</p>
毕竟,帮手还是挺好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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