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山洞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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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细，也清晰明了。</p>

本是他为着广而推之，流传于民间的。</p>

但因先帝未允的原因，便成了废稿。</p>

最终，只原样复刻了两份。</p>

原样在大盛皇宫中。</p>

余下两份，其中一份仍留存于如今的工部库房中。</p>

而另一份，则因着交情，送给了萧老王爷。</p>

因时间紧迫，她只来得及简易复制了下大盛中部，东南部那一块的内容。</p>

虽难辨路，难识路，但如果硬记下来，也是一样的。</p>

此处是兖州的度长山，位于兖州西南。</p>

走陆路官道，是最快的，可直达扬州驿站，而后进入扬州地界。</p>

但，若是走陆路官道，顾庭季便不会领着她来进山了。</p>

如此，那便是他们明日会绕到背后的山脚，去至度长山小渡口，走水路了。</p>

如果全程走水路，那么就会从兖州水路先经徐州，才会转入扬州。</p>

放着可直达省时的陆路不走，转而去走水路。</p>

这是，有人要连昭明帝的颜面，都不给了吗？</p>

一个江南布政使……</p>

这般胆大？</p>

江南……</p>

苏清宴摩挲了一下手指，忽然明了几分了。</p>

年初之时，因南北举子的名额分配不均之事，南方世族就与北方世族起了龃龉。</p>

当然，与其说是南方世族和北方世族。</p>

不如……说是南方世族，与大盛朝堂，与昭明帝，起了龃龉。</p>

毕竟，这有了不要和根本不给，其中的滋味是不一样的。</p>

苏清宴最后详记了一遍地图。</p>

便将其一角，拿着靠近了火堆。</p>

瞬间，上好的素纸，便燃了起来。</p>

火星粒子密密麻麻，就这么顺着素纸的边角爬了过来。</p>

苏清宴轻扔下手中的纸，任其滋燃于火光之中。</p>

直等到其燃烧殆尽，彻底化为淡薄的黑灰，少年才起身，朝草垛走过去，靠下，闭眼入睡。</p>

……</p>

卯时五刻。</p>

淡熹微化，光未启。</p>

空气里带着初晨特有冷意和润意。</p>

山林间的虫鸣声、鸟鸣声，轻响于山壁间。</p>

因知要早起赶路，苏清宴也自然地醒得早了些。</p>

然而，有人比她醒的还早。</p>

少年轻掩了一个哈欠，揉眼起身，便看到山洞前用来遮风的枯枝，被拨开了一边。</p>

男子背倚山壁，仍坐在昨晚的地方。</p>

只是，没什么仪态可言的，屈起左腿坐着，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腿上。</p>

望着外面的山林，神色微淡，不知在想什么。</p>

这是苏清宴第一次看到，仪态绝算不上端正的顾庭季。</p>

有些奇怪，却并无丝毫讶然。</p>

因为这样的坐姿，确实挺舒服。</p>

听到身后远处的起身脚步声，顾庭季偏头过来，“醒了。”</p>

苏清宴点头应了一声，“大人。”</p>

算是问安招呼。</p>

顾庭季也点头示意，然后指了指昨夜那堆已灭尽的火堆旁，“那有果子。”</p>

“你吃完，我们就启程。”顾庭季吩咐道。</p>

苏清宴又顺着指引看过去。</p>

青葱的草叶之上，有八九个果子。</p>

初夏时节，少有彻底熟透的果子，但也不算太过酸涩，还隐隐有些甜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