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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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近，萧近！”</p>

十三一行人赶到分舵，十三赶忙冲到大堂院子，大声喊着萧近的名字。</p>

萧近听到十三的声音，如此急迫，立刻快步走过来，“帮主，属下在。”</p>

常十三对着萧近说道：“去，把分舵的还魂丹都给我拿来！快！”</p>

还魂丹，是天云山派的独门灵药。在人重伤的时候服下一颗，能迅速护住心脉，保的一口气息。还魂丹十分精贵，每个分舵只有几颗，关键紧要的关头才会拿出来使用。</p>

……</p>

少安被安放在床上，黑色的衣服已经被脱下来。</p>

全身上下满是伤口。</p>

银针封住了护血脉的穴位，医师在一旁悉心上着药。</p>

十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头一直看着空荡荡的窗子。心头像无数只蚂蚁在爬动。他再也不能盯那边满是伤口的小兄弟看下去了。</p>

这是十三第二次体会这种挣扎和无助。</p>

第一次，十三眼睁睁看着师傅气血耗尽而亡。</p>

一手把自己抚养成人的恩师，就这样撒手离开，给他留下了天云山派这副称重的担子。</p>

平日里，在帮里总是保持冰冷威严的十三，此刻已是坐立不安。</p>

他害怕失去，他不想再去承受刻骨铭心的痛苦。</p>

萧近走过来，说道：“帮主，您别太担心。这医师是南宁城医术最好的。人人都称他为叶神医。再加上还魂丹，十四一定能转危为安。”</p>

少安经受了捆仙锁的折磨，失血过多，脸上苍白得可怕。再好的灵药和医术，也不能确保无事。</p>

不醒来还好，醒过来时，幻影烟的作用早已过去，意识清醒。满身的疼痛更是煎熬。</p>

叶医师走过来，说道：“萧舵主，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他能不能撑得过今晚了。”</p>

常十三咬了咬牙，抬眼瞪着叶医师，“你说什么？！”</p>

常十三的眼神透露出来的满是狠辣。叶医师与常十三眼光相接，不寒而栗。</p>

“帮主，十四一定会没事的……”</p>

常十三闭上了双眼，告诉自己——冷静，这不关医师的事，不关他的事……</p>

“叶神医，您先下去休息一下吧。”萧近说着，上去就拉着叶医师走出了房间。</p>

常十三心绪烦躁。叶医师这没有准头的话让十三感到不满。担忧在这一刻，已经激起了十三的怒意。</p>

平日里，门众在十三说话都是小心谨慎。更不要说此刻面对的是情绪波动的十三。</p>

十三没有理由怪罪医师，可是听到医师的话，又怎会平静。</p>

……</p>

十三在少安身边守候着，彻夜未眠。</p>

这个夜晚过得尤其的慢，显得尤其的静。</p>

这间屋子似乎与世隔绝，十三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p>

……</p>

与此同时，万宝堂内也是一夜不得安宁。</p>

湛清剑置于大堂之上。看着湛清剑，黑鸠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p>

“大哥，我们怎么办，您拿个主意。”王吉站出来说道。</p>

黑鸠在大堂之内来回踱步。</p>

常十三，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没办法挽回。</p>

“明天，将湛清剑送到南宁城分舵。兴许能保住一命。”黑鸠说道。</p>

嘴上这么说，恐怕心里连自己都太相信能保住命。常十三，现在第一个想要的命，就是黑鸠自己。</p>

逃命去，放弃万宝堂，黑鸠自然不舍得。经营多年，一旦失去，就再也不会有如今的江湖地位。</p>

退一步说，就算逃命，常十三也会想尽办法找到他。到时候，自己死的只怕会更惨。</p>

……</p>

“十三哥—”</p>

这一声，弱到无声。</p>

十三的感官一下子被唤醒，三步并作两步，瞬移到了少安床边。</p>

“救我—救我—”</p>

十三攥着了少安的手，“少安，十三哥在！哥在！”</p>

虚弱的声音停下了。又陷入了昏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