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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间的大地混乱到，我险些找不到地狱的入口，待我找到血肉横飞的地狱入口时，一股妖风戾气就将我带到了地狱里，我猜，地狱里的结界已经破了大半。</p>
逃逸的鬼魂们冲破了结界，还留下了漫天的戾气，叫我浑身难受。</p>
一片混乱，四周都有不知名的东西在拉扯我，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四分五裂时，落入了历寒的怀抱。</p>
“谁让你出来的？”</p>
“我担心你。”</p>
“我问，谁动了结界？”</p>
这时，我才知道，历寒的结界被篡改过，否则我不会出得来。</p>
“好吧，我知道了。”</p>
历寒得眼色冷了几分，两缕碎发迎风，显得整个人有些苍凉。</p>
“你没事吧？”我伸出双手往历寒身上摸，他没有推开我。</p>
“乖，回去等着，这里很快就结束了。”此时，历寒的眼神，一如当年，我第一次发动弱水引来洪荒大灾时。</p>
一种强烈的不安开始蔓延。</p>
“你要做什么？”</p>
“没什么，听话，我送你回去。”历寒抱着我往上飞，身旁的鬼魂都被他周身散发出的光芒撕成了碎片。</p>
“历寒，我不要回去，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p>
良久，历寒才淡淡道：“我给你造一个新的六界可好？”</p>
他嘴角带着笑，眼里全是暖意，比那年我俩成亲时笑得还要好看。</p>
“不要。”</p>
我拼命的摇头。</p>
“不要这样，历寒。”</p>
历寒的笑容散去，道：“所以你是来当他们的说客，希望我自裁吗？”</p>
我感觉这一生都在左右为难，但眼下这一刻，最是左右为难。</p>
“不要这样，会遭天谴的。”</p>
这样的理由对历寒来说实在是很没有说服力，可我还是说了，我望着他，半分也移不开眼，尽管他眼里对我带着无比的恨意。</p>
“我求你了，历寒，别这样。”</p>
“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希望我如他们所愿，回归本位？”</p>
“不，不是。”</p>
我余映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天下苍生，我只是想到世界覆灭，从前的亲人朋友全都覆灭，会无比心痛，还有好不容易才复活过来的河神，我真正的师父。</p>
“那你想怎么样？”</p>
历寒握住我的手腕，眼角已经泛红，我知道他很快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p>
“我不想，不想你死，不想……”</p>
可是我也不想毁灭世界，为什么总是要来逼我做选择？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要怎么样？</p>
我在第二殿门前哭成狗，历寒却冷冷地看着我哭，眼里没有丝毫波动。</p>
如果以前有人要问我，全世界和历寒，我选谁，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选历寒，然而真到了眼前这一刻，我却开始犹豫了。</p>
“余映，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恨你。”</p>
历寒少有说爱我，也少有说恨我。</p>
“我……”眼泪依旧止不住，从前，我以为自己可以为了历寒，什么都不顾，可是如今才发现我背负不起毁灭世界的负罪感，一点都背负不起。</p>
到底还是太懦弱。</p>
“余映，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希望我去死吗？”</p>
“不，不……”</p>
“可是你还是希望我收手。”</p>
后面这句话，历寒说得轻飘飘，却带有莫大的绝望。</p>
地狱不断被冲破，整个阴间已经昏天暗地，周围的火光其实是血光和消散的灵气，历寒却纤尘不染站在其中，仿佛身边一切都与他无关，也不能影响他任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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