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新雪照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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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和班长一起参加的比赛，一起得到的奖杯……</p>

班长放在这里的应该是高一高二这两年的，程伽蓝瞅见柜子旁边还空了点位置，大小似乎刚好可以放下一个奖杯。</p>

她想，班长果然是个自信的人，还没开始的晚会，奖杯位置都预留好了。</p>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留的那个位置没有放上崭新的金色奖杯，而是多了一张照片。</p>

她与班长的合照，高三的大红舞台为背景，影影绰绰的灯光，两张脸靠在一起，笑容满满，青春逼人——</p>

“在看什么呢？”</p>

耳畔传来宋懿的声音，程伽蓝偏过头，“班长，你洗完碗了？”</p>

“我已经站在这边有一会儿了，你看照片看得太入神了。”</p>

“啊？”程伽蓝有些错愕，她就是盯着照片看看，倒没感觉自己有多入神，但宋懿过来这么大动静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p>

瞅着她一脸不敢相信，宋懿眉眼低垂，忍不住笑了起来。</p>

她一笑，程伽蓝也有些莫名，“班长，你笑什么？”</p>

“没什么。”她敛了笑容，微微低下头，目光里带着暖意，牵住了她的手背，“只是很谢谢你今天过来。”</p>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一起跨年了。”</p>

这话包含的内容太多，程伽蓝顿了一下，一时没有接上。</p>

正主来了之后，两个人就一起看房间。</p>

观光的程伽蓝趁着机会问起了宋懿，那些她不熟知的奖杯的来历。</p>

“班长，这个唐娜舞蹈大赛金奖，是你什么时候拿的呀？”</p>

宋懿的目光投向了那个奖杯。</p>

唐娜舞蹈大赛？</p>

脑海里慢慢浮出了那个比赛的信息，“初三那年拿的。”</p>

“班长初三就开始拿金奖了？”</p>

“嗯……”这并不是一个正规的比赛，当初是因为什么举办的，宋懿也想不太起来的，只记得去参加这个比赛完全是为了第一名的六百元奖金。</p>

那年，她卯足了劲在舞台上转圈，穿着并不新的表演服，化着劣质的妆容，对着评委笑，对着摄像机笑，生怕自己与奖金失之交臂。</p>

不过这些事情，也不必让小程同学知道。</p>

毕竟，偶尔享受一下她惊叹的目光，崇拜的语气，也挺有趣的。</p>

讲完奖杯柜，程伽蓝又拉着宋懿开始看这看那，只要看到一点特别的东西，小程同学就必然要问来历，是什么时候的呀，为什么要买呀，照片是哪里拍的，谁给你拍的啊？</p>

这个地方真好玩，以后我们也可以一起过去。</p>

哇，到时候一起拍一组时间流逝照片拼一拼发到网上去，也是一个绝佳的创意！</p>

她欢蹦乱跳，声音扬起，像是有耗不尽的热情，点燃了宋懿小宅子里所有的寂静，从上午九点半到下午三点，这个新年，宋懿感觉自己的快乐就没有停下来过。</p>

只是，临三点，程伽蓝接到了她父亲的电话。</p>

欢快声好似戛然而止。</p>

捏着手机的程伽蓝看了一眼宋懿，然后才开始讲电话，“现在就要回去吗？”</p>

“可以再待一会儿吗爸爸？”</p>

“老程，我……”</p>

“伽蓝，早点回去吧。”宋懿适时的插入了她和程卫国的电话，“今天是新年，你要早点回家守岁。”</p>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但宋懿的目光定定，让人说不出别的话来。</p>

快速和电话里的程卫国说了几句话，程伽蓝有些不开心，“你来就来吧，车不用开那么快。”</p>

手机那边的程卫国：……</p>

接电话从来只听女儿抱怨过出现得太慢，第一次听见她关心自己，说要慢慢开，竟然是在这个场合。</p>

欸，真是女大不由家了。</p>

其实程伽蓝家距离宋懿家不算非常远，加之今天是年关，纵然是帝都，下午马路上的车况也是不错的，道路疏通，完全不堵，开车也不需要太久。</p>

“怎么了，回家过年还不开心？”</p>

“没有。”程伽蓝以手掩面，“我没有不开心。”</p>

“可你的不开心写在了脸上。”宋懿失笑，“太明显了，你伸手也遮不住。”</p>

“好嘛好嘛，遮不住就算了。”那就不遮了，把手放下，程伽蓝又撑着头，“我要是回去了，班长你就要一个人跨年了。”</p>

“这么大的屋子，晚上要一个人守夜，作为朋友，怎么想都很难开心起来吧。”何况，还是这么好的朋友。</p>

她的关心不加掩饰，直击人心。</p>

宋懿也被这一手直球打得心砰砰，“很开心小程同学这么关心我了，没关心的，我说过，有时候一个人也没什么。”</p>

“空间很大，我会开电视，太晚了困了就不守了。”宋懿一个人的时候很少会因为条条框框束缚自己。</p>

她这么说，程伽蓝放了点点心。</p>

不过大部分的心还是悬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舒服得起来呢，就算是觉得平常了，也是因为经历过太多次失望，所以平常了。</p>

反正不管怎么说，班长一定是个‘受害者’。</p>

她又不厌其烦的说了几遍，“晚上我会第一个祝你新年快乐的！”</p>

“到时候如果你守夜的话，我们可以一起视频。”</p>

“如果你觉得吵的话，我们可以关掉声音，班长你觉得怎么样？”</p>

“或者可以打个电话，一起看看春晚，聊一聊今天的节目也不错。”</p>

“都可以的。”宋懿轻轻拦住了程伽蓝的肩膀，“我都可以。”</p>

建议被采纳，她呼了口气，“那我们晚上继续联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