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功成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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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岐的目光转向林五，不禁摇头。</p>

林五顿觉不好，立即跪下：“求神君带小的出去吧。”</p>

一块木牌和玉简飞来，林五慌忙接住。</p>

“若要过楚门那条路，你的肉身怕是承受不住。你跟着小猴去采药，先去锻体。”</p>

林五磕了三个头，被小猴一扯，推推搡搡地出了洞。</p>

神龙像前就剩下了沧岐和楚泠，熹微晨光透过照在楚泠素白的衣袍上。</p>

“小七，将你的术法和法器一一使来。”</p>

沧岐这是要校考，他幻化出一个人形，做出攻击的姿态。</p>

“是。”</p>

楚泠面色一凛，随即激发风轻飞出神龙洞，来到一片空地。人形傀儡则紧跟其后瞬移到她面前。</p>

楚泠已持剑站定迎接人形傀儡的一击。</p>

沧岐并没有为难她，楚泠的防御法器都没有被激发，五行法术和剑术相结合坚持了百来招，那人形傀儡就消失了。沧岐好像只是真的试试她是否运用纯熟。</p>

沧岐走向竹林，楚泠跟随其后。</p>

“辛辰界的修士修行难，资源少，会有不少的纷争，你要学着生存自保。你将穿云咒练成，我等便可离山了。”</p>

楚泠了然，穿云咒才是重中之重。这个“练成”，不是简单的会曲，而是用灵力。</p>

灵力蕴在指尖，拨下一弦。</p>

没有真元翻涌，取而代之的是悠远的回响。</p>

楚泠不止要对曲调滚瓜烂熟，灵力运用得当，更重要的是对天道的感悟。这一点对一个刚入门径的少女来说，难上加难。</p>

楚泠想起她还记得多年前中秋的夜晚，在宜乾山坛庙，她身穿繁复的素兰广袖长裙抚出的那一曲潇湘水云。</p>

“师父，杳雾空朦是什么意思呀？为什么大家都说，阿泠的潇湘水云，什么幽深思远，有水光云影之兴？”</p>

那时的小楚泠闪着星星亮的大眼睛，十分雀跃地问齐子钦。</p>

“别理他们什么意思，他们的意思又不是你的意思。七娘，为师倒是要问你，抚了这曲潇湘水云，你有何感啊？”</p>

“就是……就是很好听啊，阿泠听着很舒服，抚着很开心。”</p>

小楚泠拉着齐子钦开始喋喋不休：“它其实没有变化，再万千的弦或者徽位，都能表现相同的感觉。反之，相同的位置，阿泠也能让它有不同的心情。好多曲子和阿娘教的剑法一样有舒有急，有好多不一样的花样，可有趣了。”</p>

小楚泠一歪脑袋：“可是师父，《浙音释字琴谱》里说的‘怀古伤今，江寒月冷’，阿泠还是不懂。”</p>

齐子钦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还小，自然不懂何为忧，何为愁，何为无可奈何。正因为这样，你的潇湘水云不造作不繁饰，最为真。加上技艺娴熟，闻者自然能自得其意。”</p>

楚泠以最素直的态度，面对沧岐的指点。这一练，从炎炎夏日到青山白头，沧岐才略微满意。</p>

林五得了沧岐的指点，带着长刀和小猴向西直行，去找结界边缘。</p>

楚泠跟随沧岐绕过曲折的山路，走到一面高耸入云的山壁前。</p>

“注意防护。”</p>

沧岐举步上前，没入山壁。楚泠没有犹疑，抿唇闭眼撞了进去。</p>

没有感到疼痛，只是血气翻涌。</p>

楚泠平息下真元激荡，睁开眼看见的是被白雪覆盖的蜿蜒山峦，不同于苍岐山巍峨的景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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