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这不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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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张二贼会面、朋比为奸，就此展开了滚滚历史巨轮”。</p>

这句会不会被将来的宋史记录谁关心啊。</p>

所谓拿到贼就要连夜审，现在两个平级官员瞌睡遇到了枕头，便连夜领人勘察现场，讨价还价。</p>

在许志先看来那些地和人都是负担，合约细节都不愿意管了，在三更天时候于“海军衙门”签署了文件：从昆山的水岸线开始起，向内陆推进二十里区域，永久归属皇家海事局。</p>

这样的合约若捏在没有后台的商号手里，是可以变更的，花点钱补偿就行。但既然权属方是海事局，基本上就真是永久了。</p>

所谓的“海军衙门”其实就是在矿区临时征用了一个工棚，许志先和张子文凑在微弱的灯火下，敲定细节后签署的。</p>

海边亮的很早，诸事搞定后天边有了微弱的亮光。许志先带着差人急急忙忙离开这全是“暴民”的地方，留下了艺高人胆大的张子文在这里。</p>

张子文这才有机会观察这弥漫着臭味和湿气的工棚。</p>

同时有刺耳的鼾声入耳，说是说征用，其实也不存在征用，现在这个工棚还真是海军的资产了。</p>

破败的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在呼呼大睡，昨夜喊了许久喊不醒，像是喝醉了。鉴于臭气比较浓，没谁愿意把他叉出去，只能由他呼呼大睡了。</p>

现在，张子文走出来，看着水边方向微弱的日出。</p>

外面坐了一群七八个妇女，领着孩子。小孩子贪睡还不醒，她们便用布裹着娃的脑壳抱紧。</p>

有个脏兮兮的小姑娘醒来了，也不会说话，胆子有点小的躲在娘的身后，时而偷看张子文一眼。</p>

小姑娘的娘倒是胆子大，试着问张子文：“小官人，往后咱们还能住这棚子吗？”</p>

“随便，没去处就继续住吧。”张子文看着远方喃喃道。</p>

“地是不是被卖了，咱们还能留下吗？”</p>

见张子文好说话，她们胆子也逐步大起来，纷纷开始说话了，“现在有许多男人出海没回来，咱们没地方去？”</p>

“这地现在属于海军，想留的都可以留下。”</p>

张子文说着向别处走。</p>

她们面面相视。这时代里根深蒂固的观念，土地在官府时没谁想管，但被老爷买了后，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地里有群外人，通常都是驱赶，或者放狗咬什么的。</p>

老爷们还能围来，路过都不许。或者说这座山是某员外的，贫民捡柴火打猎都不行，那属于类似“偷窃”的罪名，被护山队干掉一般没人过问，温柔些的捉了送去县衙就会重判。</p>

所以“留下来”虽然看不出有什么用，但仅仅这样她们开始喜欢张子文了，相互交头接耳，消息快速在传播，说是遇到了个不错的小老爷……</p>

中午时候张子文来到中心地带，聚集了很多人。</p>

看似这里已经形成了属于水边贫民的市集，有事没事的会集中在这里交流，交换一些物资。</p>

见张子文来到，有些胆子小的人带着自己的物资先走了。另外许多无所事事的人都围观似的，过来看着张子文。</p>

张子文走走看看，随即在一个摊位上蹲下，看看这小伙子的物资。</p>

他怯生生的道：“是不是冒犯到老爷了，需要挪走吗？”</p>

张子文放下了那些手工制作的简单物品，又看看周围道：“都不用搬走，你们在这里蛮热闹的，如今你们都算海军的佃户，该干啥就干啥。”</p>

有过这句确认后，全部人高兴了起来。</p>

佃户规矩是可以在这里合法的获得生存资格，也就是可以使用老爷的生产工具和资料，但必须交租。简单点理解就是，有田就可以种，有猎就可以打，有鱼就可以钓，有鸟就可以捉。</p>

交租的话，这年景的通行规则是交六成，佃户留四成。</p>

官府也可以有佃户的，且自古以来和官府打交道哪怕是遇到昏官，也是相对简单的一个事。</p>

就以衣食住行的“住”来说，虽然并不便宜多少，但租住公屋最单纯，最不容易遇到加租啊、被撵走啊啥啥的幺蛾子。</p>

另外做官府的佃户，通常是对半开。</p>

于是有个胆子大些的男人道：“既是海军的佃户，对半开老爷看得行不？”</p>

张子文想了想，站在高处开始演讲：“现在这里也没啥子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想种地也不行，真有耕地的话轮不到我来。太细的条款就不讲了，都发挥所长收集物资吧，能打猎的打猎，不行的收集炭火柴火，加固棚子，先熬过这冬天再说。分成的话四六，交四成给海事局用于统筹。”</p>

纷纷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