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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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贼势嚣张，但官兵一样士气不弱，一场血战不可避免。</p>

数人在关注这场生死存亡的大战。官兵若胜，不但立解开封之围，还能消灭流贼主力，为朝廷除去这心头大患，李自成等若胜，则可击溃明军主力，流贼在中原再敌手，开封城更成囊中之物。</p>

崇祯十五年九月十一日，双方出战，排兵布阵，皆摆出决战的态势，明军这方，以丁启睿督标营、杨文岳保定车营为中军，左良玉、杨德政、方国安三镇为左翼，虎大威、陈永福、姜名武三镇为右翼。</p>

这是丁启睿考虑到左良玉等兵多而杂缘故，故将较多的兵马放在左翼，虎大威等人兵少一些，但人马精锐，居于一翼足矣，又有各镇骑兵，当地杂兵居于后方，作为整个大阵的驻队援兵。</p>

为了鼓舞将士，丁启睿亲自擂鼓，大呼：“杀贼，杀贼！”</p>

李自成还是老一套，以源源不断的饥民冲阵，不过只以饥兵冲击中军，两翼以骑攻击，势如『潮』涌。</p>

作为观察员，温士彦居于中军观战，身旁是观察团一些赞画、武官，那队靖边军鸟铳兵，也随在后方护卫，见双方人『潮』如海，旌旗如林，充满了战意滔天的气氛。</p>

流贼一个又一个连绵大阵往前进，最前方的，便是黑压压的饥民，然后是一个又一个的长矛军阵，而己方中军位置，万名保定车兵严阵以待，他们一辆辆战车排列，上面装载的尽是各类佛郎机与灭虏炮。</p>

对面的战鼓声响起，数饥民呐喊一声，全线如墙而进，人『潮』似的汹涌而来，保定车营训练出众，杨文岳在上面浇灌了数心血，亲将丁虎，一样是沙场老将，他们严整不动，就算流贼『逼』入一里，仍然等待命令。</p>

忽然中阵号炮一声，各兵俱看旗所指处，一声天鹅声响起，中阵官兵不大喝一声：“虎！”</p>

丁虎一把抽出自己战刀，指向前方，尖利天鹅声再响，瞬间霹雳炮声大作。</p>

杨文岳大造战车，更使用战车高度不同来轮『射』火器，他全营战车分为三号，一号居先者高二尺五寸，二号在后者，高三尺五寸，三号又在后者，高四尺五寸，这些战车三层排列。</p>

长号一声先放头号车炮，长号二声，再放二号车炮，头车得以灌『药』备用，长号三声放三号车炮，二号车得以灌『药』，又重放头号车炮，三军从容安顿，炮声源源不竭。</p>

在一阵又一阵天鹅声中，炮子如爆雨似的打出，冲阵的饥民死伤狼藉，很多还未冲到近前就全队崩溃，许多炮子还『射』入后方的步阵中，打得跟在饥民后的流营步兵，也是一个跟一个崩溃。</p>

就算有时炮子密度不足，一些疯狂的饥民冲上来，但前层的战车后方，每车均有随车铳手四人，他们分作二班，每班二门，将自己三眼铳架在战车上。</p>

阵中击金一声，第一班各兵点放三眼铳一孔，一眼齐响，击金二声，点放第二孔，击金第三声，点放第三孔，然后第一班后退，第二班上前，三眼铳轮打不绝，将一浪浪饥民打倒阵前。</p>

更有时吹天鹅声，战车上的火炮齐打一次霰……</p>

身旁一靖边军赞画见前方浓烟滚滚，流贼被火炮火铳击死数，哀嚎遍野，然后又一波流贼溃败，阵后骑兵冲出追杀，不由赞道：“杨督这车营『操』练得真不错，流贼想攻我中阵，怕是枉然。”</p>

佛郎机发『射』的烟雾让温士彦感觉前方视线模糊不清，他摇头道：“怕没这么简单。”</p>

他看向两翼，右翼虎大威、陈永福、姜名武列阵森严，他们六千新军在前，约七千骑兵在后，面对贼骑攻击，大阵整肃，就见那边噼里啪啦的阵阵排铳响动，一片片的流贼马兵被打倒在地，马匹惨嘶声不断，然后虎大威、陈永福骑兵出击，收获不少。</p>

姜名武虽只有二千人马，但他极力安排营内三眼铳手与弓箭手充为二镇新军火力补充，然后亲率余下五百骑兵，屡屡亲自出战，与贼凶悍搏杀，右翼同样稳如泰山。</p>

还有左翼，虽各镇内分到不少东路火器，但他们的『射』击显得有些凌『乱』，更出现数次贼骑未近『射』程，就有火铳兵忍耐不住开铳的事情，但他们兵多将广，这次左良玉也打得很顽强，其子左梦庚，更亲领家丁出击数次。</p>

在左梦庚的鼓舞下，杨德政与方国安一样率家丁拼杀数场，击溃几次贼骑攻击，左翼一个个军阵，顽强屹立。</p>

虽温士彦有些恼怒丁启睿等没有重视他严防流贼火炮的建议，不过眼下官兵的表现，已经超出他的期盼之外，希望一直这样表现下去吧，有这样的士气，便是流贼动用大佛郎机火炮，也可以挺过。</p>

“杀贼，杀贼！”</p>

震天的杀声中，丁启睿一直拼命擂鼓，几个时辰坚持不歇，上午这场仗，也一直从辰时打到巳时，平原间死伤盈野，满目都是密密麻麻的死人，近午的时候，流贼主动收兵，明军一片欢腾。</p>

众官将相顾雀跃，丁启睿与杨文岳更是情绪高昂，二人认为，眼下与贼列阵而战，这种拼消耗的策略是对的，官兵背靠坚城，粮草不断——就算有时断续，但至少大体是稳定的。</p>

反观流贼，他们要供应百万大军的粮草就极为困难了。</p>

“我师的目标是坚持，坚持到贼溃自败，便可一鼓而定中原事！”</p>

下午未时，流营再次对明军发动进攻，这次他们不动用马兵了，只以『潮』水般的饥民、步卒攻打中阵与两翼，还有密集的马队集结，在大阵外间游走窥探，寻找明军的破绽。</p>

双方杀得难解难分，流营胜在人多势众，官兵胜在火器称强，浓烈的血腥气笼罩这片平原地带，丁启睿调兵遣将，不断将疲累的人马换下来，将新锐的军队补充上去，流营这边同样如此。(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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