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王者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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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李自成，此时同在岭上的各将，刘宗敏，李过，高一功，袁宗第，刘芳亮，刘希尧等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刘宗敏喃喃道：“驴球子，这王斗抢了多少地方啊？”</p>

李过眼中也闪着无比的迷惑，他看着对面，那一色的铁盔铁甲有若眩目的铁流，大片大片金属的海洋刺激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听刘宗敏这样说，他下意识的应道：“是啊，这王斗哪来的钱？”</p>

李岩看着对面那超豪华的装备，一列列军伍又如此的严整，显然都是精兵，更可怕的是人多，眼前所见，已经多少万了？挡儿岭后面是否还有，还有目光很难看到的左右翼呢？</p>

显然众人当初在京师的估算都是错误，李岩心中叹息：“原来这才是王斗的真正实力。”</p>

他眼中闪着不解的光，说二十万就真二十万？这世上竟有人打仗是不号称的，只是宣府镇为何如此富有，养得起这么多兵马，还是一色精锐甲兵？</p>

杨少凡看着对面军阵，看他们有如一堵堵巨墙雷霆万钧而来，目光所见，都是精锐的士卒，人马竟是如此之多！</p>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同时心下也不明白，场中各人他算是最了解王斗了，也一直尽量高估他的实力，然王斗力量爆炸似的膨胀还是让他手足无措，心生无力恐惧之感。</p>

刘泽清呆呆看着对面，他只余百多骑了，此战也只是居于中军两翼策应，可有可无。逃回京师的这几天，他也一直在自怨自艾，当时不该出战的，白白导致昌平城被夺，辛苦搜刮的财帛美人尽失。</p>

此时才知道，原来靖边军打他，连一成的力气都没拿出来，眼下还总算保住了性命。</p>

想起在济南之时，自己就想着与刘良佐等人如何去宣府山西抢掠，此时想想，这念头是如此的可笑。</p>

顺军大阵正在汇集，此战在李自成布置中，以左营制将军，磁侯刘芳亮率左营部分兵马监战左翼，以前营制将军，绵侯袁宗第率前营部分兵马监战右翼。</p>

然后汝侯刘宗敏、亳侯李过、蕲侯杨少凡、义侯李岩、淮侯刘希尧、岳侯高一功等随在中军。</p>

眼下还未开战，众将都居于李自成身边听令，战后才会奔赴各自位置指挥，眼见对面军阵缓缓而来，肃杀，庄严，不可战胜，一丝丝恐慌畏惧，在各人心中弥漫。</p>

李自成死死看着对面那片寒光流盈的铁流，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正要说话，猛然又往大阵的右翼方向看去。</p>

那方的远处，似乎出现了一道黑线，然后化作蠕动不停的黑影，黑影越来越大，猛然延绵不绝的骑兵出现在视线的眼前。</p>

那骑兵有多少啊，黑压压的有若踏破一切的洪流，洪流越来越快，越来越广，最后视线的尽头，尽是潮水般的骑兵马队。</p>

……</p>

李自成的脸色更白，他往那边看了良久，一声不响，就冲下了东升岭，数百骑护卫，还有岭上各将，也慌忙随之奔去。</p>

他们奔到前阵，又往右奔去，一路所过己方人马虽众，却似乎皆有惶恐之色，这是对面的靖边军带来，也有忽视出现的不明势力因素。</p>

李自成放马急奔，一般马匹时速是四五十里，最快可达百里，李自成此时就是用最高的马速奔跑，每秒速度达十二、三米。</p>

他奔到己方的右翼，这方的军阵极为厚实，因为李自成原先打算除用车轮战攻打靖边军的左翼，还有戒备那个大清国之意，此时却觉得这个右翼兵马还可以加强。</p>

最后他策马立住，往右边的十里外看去，滚滚而来的马队骑兵有若浩瀚的汪洋，最重要的是他们阵列森严，盔甲鲜明，严明的军阵中，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杀气。</p>

看他们那仿佛钢铁洪流一般的气势，浩大的骑兵阵列，各色不同，但又非常鲜明的衣甲旗号，李自成身后各人都是呆若木鸡，这就是那个大清国兵马？</p>

李自成恨恨看着，看他们骑兵后面似乎又有步兵大阵，马步人数绝对超过十万，不由脸色扭曲变幻，又羞又怒，他身旁各将也是呆呆看着，又是惶恐，又是尴尬。</p>

今日之事，打破了他们一切常理想象，不但靖边军实力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便是这个大清国，也跟他们的想象判断完全不同。</p>

意想中的种种不一，各样的判断完全失误，似乎有人用事实大声嘲笑，他们只是井蛙之辈耳。</p>

……</p>

黄伞之下，多尔衮策马立着，身旁是众星捧月的清国贝勒王爷，朝中大臣，精锐的葛布什贤兵散布周围。</p>

一到前线，他就迫不及待观看敌情，靖边军战阵让他神情凝重，却也没太出乎意料之外，他最想看的，还是那个大顺国兵马。</p>

因此在葛布什贤兵的护卫下，他奔到顺军右翼几里之外，然后举着千里镜眺望。</p>

他看了良久，从他们右翼看到他们中军，甚至极力眺望他们左翼，他脸色变幻，最后放下千里镜，眼中露出一丝轻蔑：“见面不如闻名，此辈何德何能，可以夺得南朝花花江山？”</p>

曾经多尔衮对李自成极为重视，大顺军轻易夺取京师让他认为此人智勇必大过一般人，因为清军曾数围京师，都不能攻克，李自成却能一举破之，还是二日而下。</p>

所以多尔衮入关，也有担心大顺国会否乘此战胜之精锐，有窥其辽东之意。甚至入关时还严谕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大臣不可疏忽轻敌，曰：“此兵不可轻击，尔等勿得越伍躁进。”</p>